朝阳并不赞同,下意识反驳道:“杀人是犯法的。不管对方到底是谁,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恶人也好,好人也好;乞丐也好,贵族也好;那都是条人命!不是顶着个大义的名头就能让我认下这口锅的。再说了,杀人是什么很值得炫耀的事情么?人都叫我们杀了,那还要法律做什么?还要官差做什么?”
这锅她不背!坚决不背!
话音落下,客栈倏然一静,疑惑看去,便见无论是李洵安还是花不落,都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盯着她。
她形容不出来那是什么眼神,只瞧得她心里发毛,不由稍稍后退半步:“怎么了?”
花不落收回视线,没吭声,继续陪喝。倒是李洵安微笑道:“姑娘这般言论,当真是令在下醍醐灌顶,心中羞愧。”
朝阳莫名觉得他这话有些阴阳怪气。敛了敛眸,没吭声。
李洵安继续道:“想来姑娘长大的地方,定当是极美的桃花之源,令人心向往之。”
朝阳诚实点头:“那里的确比这里好。”
李洵安:……
李洵安默了默,又笑了笑,“既如此,在下会倾尽全力,助姑娘早日洗脱罪名。”
“谢谢啊。”朝阳感激道,“你真是个好人。”
李洵安微笑:“姑娘也是位好姑娘。”
花不落低声嗤笑。他的笑声很轻,很短,朝阳并没有听见。刚刚提到了真正的凶手,又想起什么,赶忙问道:“你们是下午去的?”
李洵安点头。
朝阳若有所思,她是凌晨拜托一戒的,也就是说,一戒很有可能瞧见过更加完整的空空道人,她当即就跑上楼去叫那小和尚。
虽然说扰人清梦不好,但她这个老板都要被人仇杀了,还睡什么睡?!起来嗨啊!
朝阳冲楼上喊道;“一戒!一戒?”
她站在门口喊了几声,无人回应,便又敲了敲门,叩了好几下依旧没有回应后,朝阳不得不承认,一戒并不在屋里。
三个半夜的,小和尚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她若是想知道什么,也只能等他回来了。
李洵安心中惦念着受伤的南图九,将消息送到后便离开了。
朝阳合上门,瞥见依旧在借酒消愁的顾维生,和尽职陪喝的花不落,觉得自己也想喝上那么两口消消愁了。
本以为只是去青楼传个话,简简单单就搞定,没想到拔出萝卜带着钉子,反手就把她扎了。真真糟心。
她只是想做一个优哉游哉的咸鱼,没有九九六,没有零零七,偶尔接两个任务,维持着饿不死的状态,然后将余生都奉献给躺平大业而已。
所以说,他们到底要从空不空道人手上拿走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