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卞珍轻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显得格外阴森,“你不是去了影谷么?应该知道我想干什么。”
苏北歌心中一凛,猛然想起了桑粒曾经说过的话——“他的血是脏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声音也更加颤抖了:“你、你想要我的血?”
卞珍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了,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苏北歌的脖子。
苏北歌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冷笑道:“大祭司,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我今日回不去北凌王府,你以为北凌会轻易放过南璃吗?一国质子在联盟期间客死他国,这件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好收场的吧?”
卞珍却丝毫不以为意,轻蔑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你弄到南璃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北歌完全糊涂了。
卞珍轻笑,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呵,若是想要你的命,就算你人在北凌,虽然难点,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杀掉你,取你的血的。”
“只是……你是孟冬的女儿,你体内的灵力自然不是那么简单的,我若一次性将你血取尽然后饮用,那些力量在我体内横冲直撞,我体内根本受不住,用你的活体养着血,一点点饮用才是最佳。”
苏北歌背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来,卞珍看着觉得更有趣了。
”啪啪啪——”
卞珍拍了几下手,门应声而开,从外面走进来两个形容枯槁的人,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一般,但那双手却似钢钳般有力,牢牢地架住了苏北歌。
“你想做什么?!”苏北歌惊问。
“你刚来南璃的那段时间,我还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你是她的骨血,身上的巫能若太强,我未必是你的对手。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测,我发现你的灵力几乎不可察觉,因而我猜测,你在影谷的时候灵力就已经被封禁了,甚至是已经被断掉了。”
卞珍脸上的阴笑更甚了,“所以现在,你不过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我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既能放你回去,而后也能让你乖乖自己过来。恐怕,待我将你的血吸尽之日,也没人会察觉。哈哈哈哈。”
苏北歌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类似于人皮织成的布来,那布上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紧接着,他又从袖口拿出如纸片一般薄却无比锋利的刀子,划破了自己的指尖,将血滴在了那布上,然后开始念念有词。
那血红得有些发黑,像是一颗被无形的手托起的珠子,悬浮在那块人皮布上,随着卞珍的咒语越念越快,那血便也四处乱串,似要往那布上里钻。
但苏北歌体内的巫血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便扛住了这侵蚀。
她心下一惊的同时,也明白了卞珍想要对她做什么——
傀儡之术!
这卞珍竟想用她的血做媒介,对她下“死魂操控之术”,这是一种在阴邪不过的傀儡之术,若是成了,她便再没有自己的思想,只会任人摆布。
*
眼见她的巫血一时无法攻破,卞珍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他挥了下手,那些人便将苏北歌摁在凳子上,脱下她的鞋袜,然后手指脚趾全部扎上了针,那针上都沾染了特殊的巫毒。
“以血为祭,以魂为仆,傀儡之术,成!”
随着卞珍的一声暴喝,苏北歌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在被一点一点地抽离。
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身体却动弹不得,卞珍早已找好了她身体一个不明显的地方,从那里将她的皮肉割开,然后凑过去,就那样喝着她的血。
那血温热,甚至还通过他的嘴角缓缓流下,那画面无比诡异。
苏北歌就那样被困在自己的身体里,清晰地感觉到意志与身体正在分离,那种无力感让她几乎要发疯。
不知道过了多久,卞珍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迷离,体内燥热无比,原本苍白的脸颊也染上了一抹诡异的红,这才终于松开嘴。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然后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孟冬后人之血,果然名不虚传。”
说完,他便像丢破布一般将她丢在地上,挥了挥手,满足道:“将她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