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清明节贺文,自娱自乐的产物,温情之下是过激感情。写完后发现简直天雷滚滚。
*OOC啊,非常OOC啊,恶俗姐弟骨。加了一些设定,和原作相似度近乎0,没有剧情,基本上是我流发展。反正黑冲——这位我们的老朋友仍在发力。
*上篇就不放那么多预警了。做点甜饭骗进来刀一下人。总之结局BE预警!接受不了的不要看。
SUMMARY:我爱你,即使这种爱磨损彼此。
一
黑川加莲把黑川姐弟送去福利机构。
和艾玛简单告别后,伊佐那牵着姐姐的手,坐上了去福利机构的车。
他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看着姐姐的脸。
她只是死死地望着黑川加莲的背影,眼睛里燃烧着一种冰冷的火。不是仇恨,而是一种更加复杂的东西。
年级尚幼的伊佐那还不能明白的那种近乎自我折磨的痛苦,他只是紧紧地握住自己同胞姐姐的手,将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她。
姐姐没说话,只是把手臂贴紧在伊佐那的肩膀上,温热的体温互相温暖着彼此。
横滨福利机构里的孩子们大多年级尚幼,而未经教导的孩子恶意最为恐怖。
他们下意识排挤和自己不同的异类。她和伊佐那混血的外表在当下的社会里并不受欢迎,褐色的皮肤、紫色的眼睛、白色的头发。在那个时代,菲律宾混血的身份则意味着孩子某一方的父母是偷渡客,没有日本籍最后只能被遣返。
特殊的国情下,大人们也讨厌你们,却狡猾地只在细微处表达出厌恶,孤儿身份的孩子们更是有着灵敏的气氛嗅觉。他们知道“异类”是可以被欺负的更低一级的存在。
在无人的角落,他们用石头攻击异类,上面包裹着厚厚的旧报纸。不会造成伤害,但砸在身上很痛。
“滚回你们的国家去!猴子们!”
“真是不要脸,占据别人的生存环境,你们不会感到羞耻吗?”
姐姐双手环抱着黑川伊佐那,像是庇护幼鸟的母鸡。石头全部砸在姐姐身上,她只是发出几声闷哼。
黑川伊佐那双空洞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伤害姐姐的混蛋,从姐姐手臂下的空隙望过去,他将这些人的脸全部记住。
大的吓人紫色眼睛、发白的发丝,因为营养不良所以瘦削的四肢,鬼气森森,比店里卖的人偶娃娃还要恐怖。
原本扔石头的家伙被这种眼神吓住,手上的动作动作一顿。
“喂,快扔啊,发什么呆。”
回过神来的他有些恼羞成怒,朝伊佐那吐了一口口水。
“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
二
口水沾在衣服上,恶心得一塌糊涂。
男孩倒在地上哀嚎,眼睛里蓄满了痛苦的眼泪,伊佐那骑在他的身上,拳峰上沾着血。
昔日的霸凌者躺在地上,而被扔石头的小家伙则是笑着将过去受到的嘲弄翻倍报复回去。
“黑川伊佐那。”
有人喊他的名字,于是伊佐那下意识回头看,是姐姐。
她站在巷子里,背着光,安静地盯着发生在不为人知角落里发生的惨剧。
伊佐那收敛起所有尖锐的伤人的触角,乖乖地牵上姐姐的手。他悄悄地观察着姐姐的脸色,嘴角向下拉,但似乎没有生气。
“我今天没有弄脏衣服。”想了半天后,伊佐那挤出一句。
姐姐没有松开他的手,没有夸奖或是责骂。只是一言不发地往房间里走。她心里却想着刚刚伊佐那扭曲的笑容。血液像是被点燃的燃油,憎恨的火焰灼烧着他的心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笑容里化为灰烬。
他会在这种愤怒中自我毁灭吗?她在恍惚中想。
伊佐那惴惴不安,用余光悄悄地打量姐姐的神情。
姐姐蹲下来,她紧紧地握着伊佐那的手臂。
“伊佐那,你记得父亲是怎么死掉的吗?”
那时候伊佐那年纪尚小,对于父亲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所以他只是摇头。
“他是个混混,在街头斗殴的时候被人捅死的。”这是事实。在她还小时,大人们还不会避着一个走路还费劲的孩子,从街道八卦的家伙们口中得知的消息。
街边的霓虹灯照在她的脸上,明暗交界线分明,光怪陆离的灯光映照出一张冷漠的脸。
在这短暂的安静中,一种恐怖的情绪在冰面下游动。
伊佐那不说话了,把注意力从姐姐的脸上移开,第六感让他隐隐感觉到藏在水下的冰山般危险。
他只是低着头看脚边的石头,视线掠过路旁死掉的昆虫尸体,观察成群结队的蚂蚁。
“伊佐那,你今天是想把人打残疾吗?你也要像那个男人一样,为了满足心里的暴力欲望,不顾及家人,就这样杀掉他,然后被关进少年院。出来后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混混,然后被路边的家伙捅死。”
“黑川伊佐那,你也要抛下我吗?”
同样的紫色瞳孔里映照出一双紫眼睛。
黑川伊佐那的手臂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重,在他皮肤上留下几道月牙痕的伤口。
一字一句的责问像是重锤砸在他的心口。
“不!我没有……”伊佐那极力否认,如同一只挣扎的疯犬。
两双紫眼睛对视着,碰撞出的痛苦像一缕青烟,从皮肤里渗出,汇聚在头顶,两种痛苦扭曲在一起。
“你真是个坏家伙。”
姐姐让他把手伸出来,用竹条抽他手掌。
竹编的惩戒工具鞭笞在肉上,泛起红痕,留下几道火辣辣的痕迹。只要稍稍一动,就会牵扯到手心那处的患处,黑川伊佐那疼得皱起眉头。
最后,姐姐从角落里找出医药箱,给伊佐那上药。
清凉的药膏抹在患处,渗入皮肤时,带来一种微弱的瘙痒感。黑川伊佐那像是被搔到痒处,手神经反射性地弹动。
“……对不起,姐姐。”他说。
姐姐下意识停住手上的动作。
她抬起眼,望向伊佐那。低着头的伊佐那、可怜兮兮认错的伊佐那、疯狂的伊佐那、受伤的伊佐那、怀着悔恨的伊佐那……还有死前和世界和解的伊佐那。
漫长的好几秒里,她说不出话来,强烈的耳鸣声袭击了耳膜,震得大脑也泛起眩晕。
伊佐那抬头,对上那双紫眼睛,黑川家一脉相承的纤长睫毛,像是一卷轻飘飘的门帘。映照出幽深的眼瞳,里面是阴湿的、难以忍耐的沉重感情。
“……我很抱歉,伊佐那。我也不想这样对待你,姐姐……只是不想你也像父亲一样踏上同一条路。”
“原谅我吧,伊佐那。”
姐姐弯着腰,捧着伊佐那的手,往他的手心吹了一口气。潮热的吐息盖在伤口上,原本已经抚慰好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知道的。”伊佐那回答道,他用脸蹭了蹭姐姐的手心。安抚不安的姐姐。
姐姐紧紧地拥抱着伊佐那,难言的温情从她的心口流向黑川伊佐那。
三
早在姐姐能够打工挣钱后,就带着黑川伊佐那搬离了那家福利院。现在住在租的狭小的筒子楼,日子过得很节俭,但好歹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吃完早饭后,伊佐那乖巧地帮着收拾桌上的餐具,堆好放在洗碗池里。
“姐姐。”他叫住了姐姐。
姐姐正从冰箱里拿出午饭要用来做炸猪排的肉放在桌上解冻。她听见伊佐那的声音,她疑惑地扭头,看向伊佐那。
黑川伊佐那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碎零钱,有零有整,还有一些硬币,皱巴巴的纸币在多次转手后边缘起了毛边。
伊佐那把钱塞在姐姐的手心,那把零钱上还留着淡淡的体温。
“伊佐那?”姐姐呆愣愣地看着手心里的钱,弄不明白黑川伊佐那想要干什么。
“我想买下姐姐的一天……”说着,他从电视机后翻出一张折痕泛白的宣传单,上面写着烟火大会的字样,还附有彩色烟花的图片。
啊,姐姐恍然大悟。一个星期后的烟火大会啊。
“这是我之前打工攒下的钱,姐姐你数数够不够。”
姐姐抚平纸币,又数了数手里的硬币,这刚好是她一天的工资。
“够了,完全够了。”
伊佐那露出一个笑容,乐滋滋地牵着姐姐的手,他问。
“那我想和姐姐一起去烟火大会,可以吗?”
“当然可以!”姐姐高兴地答应了,她去翻电话簿,准备向老板请一天假。
说起来,他们也很久没有进行家庭活动了。主要是姐姐为了维持家里的开支,需要打两份以上的工,平时和伊佐那的交流相处时间也不多。难得有假期,自然要开开心心地去玩一番。
如果要去烟火大会的话,肯定得好好打扮一番。但是家里也没有浴衣这种符合节日气氛,可以穿出去玩的衣服。姐姐计算着剩下的钱,够不够买一套新衣服。
如果去二手市场收一件的话,或许能以更便宜的价钱买上一件质量不错的浴衣。
“好了!伊佐那你试一试。”姐姐收起针线盒。
黑川伊佐那有些拘谨地扯着袖子,宽大的灰色浴衣袖子上还有被姐姐收紧的线头。
这是姐姐从二手市场上淘来的浴衣,尺码不是很合适,比伊佐那的尺码要大,姐姐洗干净晾干后用针线把多余的地方用针线收起来了。这种程度的针线活,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做完。
“感觉很不错。”姐姐看着伊佐那,美滋滋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行动还算方便。”伊佐那在原地活动,尽管姐姐改过缩短这件衣服,但浴衣对于他来说还是过于宽大了。浴衣下空荡荡,倒是方便了黑川伊佐那活动。
日历越撕越薄,离烟火大会的日期越来越近。
“走吧,姐姐。”伊佐那小小一只,他乖巧地伸出手,等待姐姐牵上他的手。
姐姐紧紧握着伊佐那的手,紧到两双手掌里全是细密的汗珠。她的另一只手提着布包,里面装着纸巾、矿泉水,和一些纸币。
路上人挤人,往来的摊贩前全是游客。想要欣赏烟火,得找一个合适的足够空旷的空地才行。
来回走了好几遍。
“没有什么好位置呢……”姐姐叹了口气,她看着伊佐那脸上的失望,于心不忍。
“不过,伊佐那要是想看的话,我可以把你举起来。”姐姐双手比划,说。
伊佐那很坚定地拒绝了,“不要。”
“你要相信我啊!伊佐那也就十三岁,就和刚抽条的小树苗一样,不会把你摔下来的。”姐姐以为伊佐那担心自己扛不动,所以特意撸起袖子让伊佐那看自己手臂上的肌肉。
“……真不用了,姐姐。”他当然不是质疑姐姐的力气,她平时做煤气罐上门换气的兼职,扛过的煤气罐比伊佐那吃过的橘子还要多呢。
可是伊佐那今年都十三岁了,基本的廉耻心让他不允许自己还像个小孩一样被姐姐举起来。
而且伊佐那现在的体重也不轻,今天是好不容易才有的假期,他希望姐姐能够好好放松。
但这不意味伊佐那自己变成让姐姐高兴的玩具。
姐姐被拒绝后意犹未尽,还想再说服伊佐那。
伊佐那:汗流浃背了
为了转移姐姐的注意力,他只好随便指了一家街边的摊贩,说自己想要吃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