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了的佟远东不仅没生气,心情反而比之前更好。
严堂搞不太懂他突然的好心情,不会是真把脑袋摔了吧,待会去医院要不要随便把脑袋也检查一下?
“其实你可以找个专业点的人,给你好好讲讲,做模型平台涉及到的数学公式可不少哦”佟远东收起笑意,难得正经地说道。
他右手食指指在眉尾处,意味深长地看着严堂,似乎意有所指。
严堂当下了意,“我也想去跟承新请假,只是现在赵师叔被Qua起诉,商教授正为了撤诉四处奔走,还不知道结果如何。我这点小事,就不去叨扰人家了。”
佟远东啧完一声,就挺起了胸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严堂,就差直接把名字刻脸上。
“除了商伯父,你就想不到其他更完美,更契合,更优秀的人选?”
严堂无视佟远东的自荐,正色提醒他:“咱们可是对家!”
“公司是对家,我们又不是。”佟远东眨巴着无辜的眼神反驳回去。
这……怎么就不算对家呢?
算了,待会还是连带脑袋一起检查吧。
没过一会,救护车就到酒店楼下了,严堂协同医护人员把佟远东送到了救护车。
只是上车后,佟远东不知道又是哪根筋搭错,死活不愿意躺在担架上,非要挨着严堂坐在后车的长椅上。整个人就像是没长骨头一样,一个劲的往严堂身上倒。
严堂原本以为佟远东是嫌座位狭窄,摔着的那条腿伸展不开。出于体贴,他主动向外侧挪动,为佟远东腾出了更多的空间。
他退一分,佟远东就进两分。
弄得严堂也有些恼了,象征性的推了一把佟远东。没想到佟远东竟像是劲风中的被摧扯的蒲苇,整个人身子往前扑。
车上的人俱是一惊,严堂也吓得急忙伸出手,一把抓住佟远东,往自己身上一带。宽厚的肩膀又靠了过来,灼热的体温透过衣服传递到严堂的前胸。
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看起来比之前还要亲密。
“这位先生,请照顾好您的伴侣,您刚才的行为实在是太危险了。”对面的黑人护士有些不悦的提醒道。
严堂自知理亏,只能尴尬地点头致歉,并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然后埋头玩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动的飞快,不知道是在跟谁聊。
就在这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默,来电显示是孟泽航。佟远东这才重新长出骨头,在座位上立起身子,接通了电话。
“喂,老孟,有什么事?”
“腿折了,正往医院去呢。”
“哪个医院?洛杉矶人民医院,你来吧。”
佟远东简洁地回答后,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回口袋。
一回头。正对上严堂惊讶的目光。佟远东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再次依偎在严堂身上,显得十分舒适。
洛杉矶人民医院!?
严堂无语望天,得了,看来脑袋是真坏了。
他觉得再这么跟小少爷呆下去,接下来就得共享智商了。
抵达医院后,前后忙碌了近2个小时,事情总算忙完了,还是佟远东只是伤到了韧带,休息一周左右就能恢复。
只是这一周内,出行可能就不方便,只能暂时借助拐杖。
这倒是会给佟远东接下来的生活带来不小的麻烦。
严堂搀扶着佟远东走出医院大楼,坐在楼前的花坛旁。
“圣诞节还有5天假期,刚好泽航也还在,可以照顾你一下。”严堂宽慰着佟远东,心想有孟泽航在身边,佟远东应该会觉得宽慰许多。
“你就不管我了?这么着急就把我推给孟泽航?还有,你才认识他几天,怎么就‘泽航泽航’的叫这么顺口?”
佟远东急了,一连串的问题像钢炮一样,直射严堂脑门,嘣得他脑瓜疼。
这是吃醋了?不许别人跟他的小竹马走太近?
“佟少爷你误会了。”严堂无奈的说道。
“佟少爷?”佟远东鼓着腮帮,活像一只河豚,“孟泽航你才认识就叫人家‘泽航’,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不是佟先生,就是佟少爷,你就是只对我见外。”
严堂一时哑口无言,不是孟泽航也这么叫你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一辆黑色宝马开了过来,严堂认出正是佟远东的车,孟泽航穿着棕色风衣从车上走下来。
“我竟不知道斯坦福大学医学院,什么时候改名叫洛杉矶人民医院了。要不是阿堂指路,我还找不到这儿呢。”
孟泽航上下打量着佟远东,继续揶揄道,“哟,佟少爷居然还亲自拄拐,身残志坚啊。看来接下来几天,都得辛苦我来照料你,这笔人工费可不止1488刀。”
言罢便走上前,跟严堂打完招呼后,直接从严堂手中搀过佟远东。
明明是理所应当的事,严堂心里却莫名其妙的觉得缺了什么,就像冬天漏风的窗户。
“你不是明天要回纽约吗?”佟远东急忙撇开孟泽航。
孟泽航觉得莫名,但还是附和着佟远东。
“是是是,我明天还要飞纽约,去纽约人民大会堂参加全民投票,行了吧。”
一旁目睹两人默契调侃的严堂,胸腔像是浸满了酸涩的柠檬汁。
他又想起罗念声说的话,找个可以携手的人,让人生更圆满一些。
或许自己真的有些孤单了,才会歆羡起别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