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叶川遥跑回自己房里,将门狠狠一关,心里憋着股火气无处可撒。
沈翾这个臭流氓!
用得着他的时候说抱就抱,用完了就过河拆桥!
他究竟为何会看上这么一个木头!?
哼,想让他走,可没那么容易。
他还就赖上了怎么着!
难不成还能将他绑着送走?
叶川遥一整个下午都没再出房门,连晚饭也是在房里用的。
听下人说他胃口不好,晚饭只吃了没几口,沈翾便让厨房做了些点心,亲自送去。
没曾想吃了闭门羹。
沈翾站在门外,想起明烛的话,思忖一刻后开口道:“世子,我并没有要赶你的意思。此地凶险,让你回京是为你好。”
叶川遥趴在床上,听着屋外传来的低沉嗓音,闷声道:“我已经睡下了,将军请回吧。将军大可放心,明日我会走,绝不会赖在这里。”
沈翾:“……”
“我……”沈翾张了张嘴,有些无奈道:“我让人做了点心,你吃一点,饿着肚子夜里容易睡不踏实。”
叶川遥气冲冲地望着门外的影子,不为所动道:“将军请回吧,我要睡了。”
沈翾抬了抬手,想要推门,最终又缓缓放下。
嗓音温润道:“点心让厨房温着,若是夜里饿,再让他们去取了来。”
叶川遥并未应声,躺在床上瞪着眼望天。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究竟把他当什么了?
若说这人对他没那个意思吧,又对他百般照顾。
若对他有意,偏又不把话说开,就这么不上不上地吊着他。
难道他竟看走了眼,这人竟是个孟浪负心之辈?
沈翾自是不知自己多年来的清誉已岌岌可危。
见屋内没了动静,他极轻地叹口气,转身离开。
夜里,叶川遥不知为何发起了热,还不时伴着几声咳嗽。
守夜的侍卫不放心,匆匆向沈翾回禀。
不多时,沈翾带着大夫赶到。
叶川遥一脸虚弱地看着他,嘴里哼道:“将军不必担心,咳咳,明日一早我便动身,咳咳,绝不食言,咳咳咳……”
见他一副破碎模样,沈翾在他床边坐下,蹙眉道:“别说话,躺好。”
转头冲身后之人道:“军医,快替世子看看。”
“是,”军医上前,寻到脉,仔细探着。
“这……”
他看向叶川遥,不由地皱了皱眉,困惑不已。
沈翾面色一沉,凛声问:“如何?”
军医并未马上回答,手上更谨慎了几分。
从脉象上看,世子现下并未染病,虽有旧伤,身子比旁人稍弱了些,但也并无大碍。
可看脸色,又的确像是发热的症状……
正困顿之际,忽然瞥见床上的人朝他快速地眨了眨眼。
军医点点头,当即了然于心。
原来这是世子同将军之间的情趣啊!
就同那妃子装病邀宠是一样的,左右不过是想寻求意中人的关爱罢了。
军医笑着将手收回,语气自然道:“将军不必担心,世子并无大碍。”
“只是郁火上行,加之从前应是大病过一场,身子有些亏,这才发起了热。吃几服药便应无大碍了。”
“有劳军医了。”叶川遥轻声道。
沈翾蹙眉问道:“身子亏是何意,可有法子调理?”
军医看向叶川遥:“世子从前可是大病过一场?”
叶川遥看一眼沈翾,顿了顿,轻轻点点头,道:“嗯,三年前,病过一场。”
军医点头道:“这就对了。想是病后气血有亏,未能及时进补,身子才弱了些。”
“可用些温和滋补的药膳,慢慢养着,自然就能养回来。”
沈翾这才放下心来,吩咐道:“去开方子吧。”
“是,那属下这就让人去煎药。”
军医又看了眼叶川遥,冲沈翾道:“虽说并无大碍,但世子现下还发着热,夜里还需仔细看顾着,离不得人。”
叶川遥不禁在心里给军医狠狠地鞠了一躬。
这个恩情他记下了!
沈翾嗯了声:“去煎药吧。”
军医出了门,房里只剩下二人。
叶川遥平躺着,嘴里喃喃道:“等过两日病好了,我便走……”
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阿遥,”沈翾出声道,“安心养病,旁的日后再说。”
叶川遥看着他,嗯了声。
半个时辰后,婢女将药端上来。
叶川遥虽不想喝,但沈翾亲自喂他,他便只好闭着眼一口闷了。
沈翾把药碗端走,将人扶着躺下。
“好好睡一觉,我就在屏风外面,难受的话就喊我。”
叶川遥看着他,抿唇问:“你要…上来吗?”
沈翾犹豫一瞬,拒绝了他的邀请:“世子好好休息,我去外面。”
叶川遥哦了声,咱巴巴看着他起身绕到屏风后。
啧,果然难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