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对旁人得知他的曾经显露出这副模样有所预料，以致于显得云淡风轻的吸血鬼夜翼摊了摊手，“人总是会变的，克拉克。”

尤其是他现在已经改变了种族。

直到蝙蝠猫示意他适可而止，瞳仁骤然拉长了瞬间，然后恢复正常的吸血鬼夜翼才终止了话题，“不过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布鲁斯？”

瞥了一眼转身走向酒水区的吸血鬼夜翼，目光就回到了蝙蝠猫身上的克拉克沉默片刻，心中的疑问就促使他摘下了眼镜。

对上了蝙蝠猫那双相似却又不那么相同的深沉蓝眸。

虽然不太了解氪星这个种族，他也没在这个世界遇到过氪星人，但蝙蝠猫还是能看出克拉克眼中蓄势待发的东西不是水果味眼泪。

要是他没有猜出错的话，那东西真正的面目恐怕就是一股可以把人瞬间蒸发的滚烫激光。

假如不是吸血鬼夜翼上前阻拦，且不说韦恩庄园会怎么样，仅仅明天的媒体会把这事变成什么模样他就很难想象。

为了尽可能避免这一情况的发生，蝙蝠猫还是想提醒提醒眼前的氪星人，“如果你不会在过程中干些危险的事情，我想，当然可以。”

可就算蝙蝠猫的态度已经算得上温和，眼里闪过一丝阴鸷的克拉克还是否定道：“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恐怕不能，布鲁斯。”

［蝙蝠洞的一切已经就绪，随时可以开展您的B计划。］

得到了这一回答的蝙蝠猫却是高兴不起来，只因他感受到周身温度开始缓缓下降，显然是对方的杀意逼近。

且由于他缺少应对氪星人的经验，纵使另一头阿福的声音压得很低，眼前的克拉克还是发觉到了管家的声音。

“布鲁斯，关掉通讯，否则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瘫痪在地上。”

没办法，只能摘下了右耳上的微型通讯器，放在克拉克眼前的蝙蝠猫无奈道：“你至少也该让我遣散宾客吧，克拉克？”

好在这个几乎要重新变为独裁者的克拉克还保留有一丝理智，没有疯狂到把宾客们的生命置若罔闻，“当然，我需要的只有你，布鲁斯。”

纵使宾客们对晚宴结束会这样迅速深感不解，蝙蝠猫也还是让阿福打发走了这些人，拒绝了管家要掺和进来的请求。

“要是你的爱人死亡，你的城市毁于一旦，这一切全由于你的好友对于罪犯的放纵，惨剧酿成过后，你的好友还要让对方继续活下去。”

直面将曾经困境抛给自己的氪星之子，“你会怎么想？布鲁斯，告诉我你的答案。”

仅仅几句话，蝙蝠猫就看出了克拉克所谓好友指的是谁，分外笃定地开口道：“你说的那个好友是我，另一个我。”

没有意外蝙蝠猫能猜到这一答案，直接显露出自己超人制服的克拉克捏了捏手腕，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的确是另一个你。”

“超级英雄只是变相的义务警察，我们不具有代替法律裁定个人罪行，决定对方需要付出何种代价的权利。”

对于这样的答案既感觉意料之中，又感觉十分失望的克拉克埋下了头，沉默地注视了身后曳到地面上的红色披风许久。

直到他双手紧握的越来越用力，甚至能听到骨骼嘎吱作响，一阵压抑的低吼声就从克拉克的喉管里溢了出来。

“那么他们就拥有可以肆意拿市民性命取乐的权利，对吗？”

感觉到整个手掌直接在克拉克掌心化为齑粉，脸色瞬间苍白了好几度，直视着前者双眸的蝙蝠猫咬着牙反驳道。

“你在歪曲我的意思，克拉克，不要把你认识的布鲁斯韦恩看作我！”

按在蝙蝠猫另一个手掌上默默施加了力量，恶狠狠地瞪向前者的克拉克则是怒极反笑。

“可你们都是布鲁斯韦恩不是吗？你们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