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贺之衡不会关心这些事情的吧?不会每天每分钟跟他一样关注着票数的吧?
只要暂时不被他察觉就好。
方然刚才还沉浸在世界观崩塌的困惑中,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不喜欢贺之衡,现在却要绞尽脑汁怎么能用他微薄的人脉资源给贺之衡拉票。
下周这个时候比赛就要截止了。
方然有时也对自己的脑容量感到很震惊,为什么能装下这么多东西,同时处理这么多乱糟糟的事情还不会死机。
他的脑袋真伟大。
他的脑袋辛苦了。
这般想着,方然用手抓了一片三文鱼,从酱油里“蜻蜓点水”地掠过,最后放进嘴里。
贺之衡讲的法律小故事带给方然的启示很多,其中一条就是:
他必须要更努力,变得更好更优秀,他的父母才不会不要他。
一觉醒来,方然发觉自己从客厅地毯上瞬移到了被窝里。
昨晚的事情好像被橡皮全部擦除了,应当是喝了一罐啤酒的后遗症,或许是他自己摇摇晃晃走进房间的。
“早。”
贺之衡倚着床头,在玩手机,没有分出目光给床上的方然。
“嗯,早呀之衡。”
方然说完,平静地翻了个身,重新闭上眼睛贪恋着被子里的温暖,半天才反应到一丝不对劲。
他倏地睁眼。
这是谁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转转眼珠,再次看向了贺之衡。
“干什么?”
男人似乎被他这样来来回回的眼神瞧得很烦躁。
方然的胆子戛然而止:“没、没什么……”
他这个猪脑子,居然走错房间了吗?!!
亏得昨天还在夸它,真是不经夸,吃饱喝足了就开始作幺蛾子。
他敲敲自己不争气的脑袋。
“睡懵了就别再惩罚自己,越打越傻。”
贺之衡扫他一眼。
方然捏着被子不说话,他的睡衣起码还在身上,完好无损,证明睡着之前他的理智还是比较清楚的,没有趁机非礼贺之衡。
尽管酒壮怂人胆,像方然这样的软豆腐,喝多少也不敢对贺之衡怎么样。
“想什么呢?”
贺之衡转眼瞟向他,态度还算平常,完全看不出昨晚生了气。
方然摇摇头。
“之衡,你没看公众号吧。”
他本意是让贺之衡别看推文里的票数,嘴巴却一松,说漏了。
贺之衡慢悠悠地沉下目光,对上他的眼神:“什么公众号。”
方然拉起被子挡住脸,一双眼睛亮亮地眨了眨。
“没什么。”试图蒙混过关。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什么比赛的话,可以点进去看看,链接崩了。”
贺之衡把自己的手机屏幕拿给他看。
方然定睛一瞅,果不其然。
“怎么会这样?”
昨晚分明还是好好的,他难免紧张地点开招生宣传部的大群,里面一片寂静,看来还没有人知道。
没想到贺之衡这次居然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而平日里闹的最厉害的论坛里,也没了消息,甚至那条关于贺之衡的热帖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方然挠了下头。
莫非是梦?
他有点分不清楚了,撑起身体从被子里缓缓坐起来,这才发现他跟贺之衡盖的是同一条被子,随着他的动作,被子从胸前滑下去,露出后背。
方然弯曲下去的脊骨隔着皮肉与衣物,依稀可以看出形状。
贺之衡却丢下手机,眉头紧皱。
“等会儿。”
他两只手从后面贴上了方然的胯骨两侧,掌心温热的触感当即让男生颤抖了下,不明就里地拧过头望向他,带着些许疑惑和探求。
但贺之衡没有理会,用力钳着他的腰把人拖到自己身边,用那个半躺的姿势抬起手臂,环绕他的上身,重重搂住,手指也极其不老实地在他肉上掐。
方然大惊失色:
“之衡?”
“你怎么回事?!”贺之衡提高音调,颇有些恶人先告状的意思。
方然被他吼过这一嗓子后,不免呆滞住了,任凭他的手在自己身上乱捏一通也不敢出声。
他却不知道现在贺之衡满脑子充斥着的是:
一点都不软了!肉呢?!
“你昨晚为什么不多吃点东西?剩那么多?”
“啊,我忘记我吃了多少,可……你不是也没吃吗?你怎么知道的?”
贺之衡放开了他,方然才得以喘息说句话。
“你睡着以后我出去看了一眼,吃了点。”
什么?
方然忍不住揉揉自己的耳朵,唇角抑制不住地扯了下。
贺之衡半夜饿到吃他的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