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君怎么忘记谢恩了。”慕龄见柳倾秋愣神,便提醒了一句。
柳倾秋回过神,这才谢了恩送慕龄出去。
一旁伺候的小铃铛见状慕龄出了偏殿,便为柳倾秋打开了慕龄送来的菜。
“怎么尽是这些油腻的荤腥之物,昨日送的还不是这些呢。”
她说着,又打开那坛子酒闻了闻。
“这样烈的酒,可怎么喝。”冲天的酒气让小铃铛的眉头紧紧皱起来。
这样劣等的酒,也亏他们能找得到。
柳倾秋身子不好,进宫以来胃口好了就吃两口,胃口不好便只进点汤药。
宫里头向来是看人下菜碟,小铃铛想过慕龄会针对柳倾秋,却没想到这人居然敢明目张胆的针对。
“奉君,您不生气吗?”小铃铛看到这儿,自个儿已经气的够呛了,没想到柳倾秋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还静静地坐在一边。
他们偏殿这位奉君,打从来了,神情就仿佛一直恍惚着,别是已经气傻了。
“这些不重要。”柳倾秋道。
“这些不重要,还有什么是重要的呢?”小铃铛不明白。
在她看来,人在宫里也就吃好穿好最重要了,那东陵王无数妃嫔、奉君,哪个不是为了衣裳首饰、鱼翅燕窝争得头破血流呢。
小铃铛暗自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烈酒放回桌上。
唯有柳倾秋自己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世上什么都不重要,只要符卿云活着。只要符卿云还活着,旁的就都不重要了。
柳倾秋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下一刻站起身来,将桌上还没来得及打开的食盒扫了一地。
“奉君!”小铃铛怔怔看着他,像是被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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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翻了?”正在研究棋谱的人听见这句话,微微抬了抬头。
对面的谢凤君像是看戏一般,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抬头去看前来禀报的慕龄。
慕龄点了点头,添油加醋道:“咱们好吃好喝供着人家,人家倒是不稀罕,想来是盛京的风水不如伏鱼的养人,养不好这位状元郎。”
“确实。”
符卿云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微微台了唇角。
慕龄见状,接着道:“殿下如此纵容他,将来还不知道会怎么办呢。”
太子从一出生起,便是千娇万宠,哪里有人敢这样对他。慕龄早看柳倾秋不顺眼了,眼下抓到机会自然要狠狠打压一番。
谢凤君浅浅笑了笑,转头去看符卿云。
符卿云听慕龄这么说,抬手撒了手里的棋子,吩咐道:“柳奉君恃宠生娇,罚跪两个时辰,就跪在……跪在此处,我亲自看着。”
“是。”
慕龄闻言,也没细思量,带着一帮宫人浩浩荡荡地往偏殿去了。
谢凤君看到此处,不由道:“都罚到此处了,还不如罚到塌边呢。”
“那就罚到塌边。”
“嗯?”
谢凤君微微挑了挑眉,他二人一个有兄弟情,一个怀着别的心思,当真是有趣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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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跪在跪在这儿吧,没有殿下的吩咐不准起来。”
慕龄说罢,亲眼看着柳倾秋跪下去,才带着宫人去接正在沐浴的符卿云。
太子黎云的身子不好,从生下来便有寒证,东陵王将有温泉的凤栖宫,改为了太子居所。
东陵王对太子十分重视,东宫之内一言一行,都尽在东陵王掌握之中。
符卿云一进内殿,便看见了跪的笔直的柳倾秋。
这人的腰倒是好的很,不论跪多久,总是那么直。
想到这儿,符卿云便觉得自己腰上一阵发酸。
这身子到底是不如自己原本的身子,站的久了,坐的久了,腰腿便受不了,也不知道日后太医能不能调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