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流玉这会儿也回过神了,顾不得和女主纠结那瓜的问题,他生怕夜长梦多,垂下眼轻咳两声,胡诌了个理由后,就想开溜,“既如此,也不打扰小云师妹的雅兴……师兄先行告退了。”
场面话说完,宁流玉一转身,迈步欲离。
才走出几步,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破空声!
宁流玉登时一惊,然而烟兮云出手实在太突然,还未等他应对时,软鞭“破山”已缠绕上了他的腰身,被烟兮云伸手轻轻一扯,就重新将他拽回原地。
烟兮云手持破山,若有所思看他,笃定道:“宁师兄,你说谎。”
?
“你一说谎,就爱咳嗽。”烟兮云俏丽小脸面无表情,拿出了公事公办的态度,“你身子未养好,不说实话,我不能让你走。”
宁流玉:……
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对女主一往情深的人设还在那摆着,宁流玉也不能和人动手,一时间,就这么陷入了僵局。
眼瞧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若是天亮,被其他同门看见,别说能不能解释的清楚,以后也绝不会再有这样好的机会溜出宗门了。
宁流玉一咬牙,在心底对师妹道了句歉,为了自己的任务,横下心决定哄骗无知少女。
烟家人脑子都一根筋,对待他们,最简单粗暴的沟通方式就是真诚。
他深吸一口气:“小云师妹。”
这嗓子简直真诚的不能再真诚——声音里都带上了几分颤抖。宁流玉敛低的纤长睫毛轻轻扇动,月色照耀下,便在眸底留下一片黯色,瞧上去可怜无助到了极点,“师兄有一些私事,不得不走。”
他实在生得太好,面目秀雅,眉眼温润无害,是一种毫无进攻性的温和。一双眼尾微垂的青蓝瞳仁静静看人时,会让人联想到某类纯良至极的白软毛团。
“生死攸关,必要履约。”宁流玉微微抿紧唇,唇边小痣又为这张脸增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撩人意味。他抬眼看面前持鞭的少女,“小云师妹,让师兄离开,好不好?”
事实证明,饶是心如冷铁的烟大小姐,也难以抗拒宁流玉这套连击。
少女握着软鞭的手稍稍放松几分,“……你想去哪?”
这话风就是有戏。
这种事情上没必要说谎,宁流玉忙回道:“小凉栈,离宗门很近,最多一日,去去就回。”
先溜出去再说。
“小凉栈?”
没成想,烟兮云听了这个地名之后,微微怔了怔,随即眼睛一亮。
看上去,竟然少见的兴奋。
宁流玉心里“咯噔”一下,就觉不好。
他喉结滚了滚,正欲再找补两句,结果还没张嘴呢,就听他素来持重沉稳的师妹,欢快道:“凉月岭!”
烟兮云一松破山,解除了对宁流玉的禁锢,整个人看上去都不一样了。
“现在这个季节,野兔最肥!”
宁流玉:?
那点儿不好的预感,骤然涌上心头。
似是为了坐实他的预感,烟兮云将软鞭盘了几圈塞进腰带,而后眼神亮闪闪,终于显露出几分这个年纪的少女姿态,“宁师兄,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