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三次换药了,白布上还有一些血迹。
江姝月心疼得不行。
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她绑,一边张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了嘴。
倒是李昱卿,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抚抚她的肩,哄慰她:“我没事儿的,小伤而已,过些天就好了。”
“早知道那晚就不让穿裙衫了,”江姝月有些自责,谁能想到在宫里会发生刺杀的事?她凑上去柔柔的吹了吹,“还疼不疼?”
疼倒是不疼了,只是随着江姝月的动作,奇异的感觉从侧腰间传上四肢百骸,酥酥麻麻的。
李昱卿只觉得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脸也跟着灼烧。
不见吱声,江姝月抬头,看到李昱卿满脸通红,急道:“卿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刚包扎的太紧了,还是又——”
李昱卿胡乱的扯下腰间的衣服盖好,然后一把拉过江姝月抱在怀里。
下巴搁在江姝月的头上,嗅着熟悉动人的发香,李昱卿脸红得更厉害。
窝在李昱卿胸口,听着她清晰而狂乱的心跳声,江姝月似是明白了什么,脸也跟着羞红起来。
嘴上确实忍不住打趣:“你是不是害羞了?又不是没见过,都帮你包扎了好几次伤口了。”
不仅如此,上次在凤阳县客栈,江姝月还见过她光着身子沐浴呢。
脑海里浮现出那次的经历,只是匆匆一面,其实并没有真正具体看到什么。
影影绰绰的只是李昱卿沾着水的白皙身体。
李昱卿的脸虽然不白,但是身子很白,除了几处刀剑留下的伤疤,也很光滑。
思绪似乎去的有些远了,江姝月也觉得耳畔开始发烫起来。
“阿月……”
“嗯?”
江姝月抬眸,对上她的眸子,猛然间心跳漏了一拍,只觉闯进了深情的汪洋大海。
四目相对,两人都情不自禁地向对方靠去。
单纯的唇瓣相依似乎不能满足内心的渴望。
李昱卿含住她的唇瓣轻柔的舔舐、吮吸,趁着江姝月沉迷时,香舌从嘴角溜进去,含着对方的共舞。
江姝月只觉得身子软软的,大脑一片空白。
天地间似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有唇齿间你来我往的缠绵声。
也似乎什么人都没有了,只剩下两人,好像躺在洁白绵软的白云上,又轻盈又舒服。
“阿月……”李昱卿一直胳膊紧紧抱着她,“我爱你……”
江姝月心蓦地一颤,抬眸,一双水润润的桃花眼里满是多情。
她抬头揉了揉李昱卿的脸颊,又情不自禁地凑上去含住她的唇瓣亲了亲。
然后才红着脸再次窝进她的怀里,轻声呢喃:“卿儿,我也爱你……”
“砰砰——”自从凤阳县回来,秋香还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先敲门,应允后再进门,“老爷让去厅堂,说宫里来人了。”
“进来吧!”李昱卿说。
秋香推门而入,把煎熬的要喝的药放在桌上。
李昱卿一问,急忙用手扇了扇,做出抗拒的模样:“我不要喝这个药了!外敷的药就够了!”
“不行!”江姝月嗔道,“外敷是治外伤的,内服是治内伤的,怎么会一样?”
李昱卿垂眸抿嘴,选择了默然听话。
一旁的秋香掩嘴轻笑,不管李昱卿多么嚣张跋扈、冷面无情。
但每每江姝月一句话、一个眼神,她就乖乖地听话就范了。
李昱卿艰难地喝完汤药,龇牙咧嘴的,不过紧跟着嘴里就多了江姝月递来的酸梅干。
她一边嚼着缓解药物的苦涩,一边道:“爹找我们什么事?是不是宫里的刺杀活动有眉目了?”
自刺杀之事平息,后续并没有停止侦办。
圣上把侦查的任务直接交给了丞相。
丞相又下达给了开封府府尹。
但在宫中,刺客皆被杀或者自杀,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从已死刺客的面貌来看,不仅不是本朝众人,而且还不是中原人。
开封府府尹侦办起来,也是难度重重。
所以,江麟、王丞相、开封府府尹等相关人,常常聚在一起研讨案情。
“也许是吧,不过这几日看爹愁眉不展,大概侦办的不是很顺利,”江姝月拧眉思考,“听说杀手不是中原人,还没有活口,这就太难了。”
“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在想,要组织这么一场严密的刺杀,而且是宫廷宴饮时刺杀太后和圣上,那宫中一定得有接应的人,而且权力还不小。”
李昱卿垂眸深思,十分赞同:“你分析得很对。——可是当晚杀手不仅冲着太后和圣上去的,王公大臣也遭到屠杀,甚至皇子、公主也没幸免,谁有这么大的权力?”
“卿儿你想,”江姝月凑到李昱卿耳畔,小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当晚太后和圣上不幸遇难,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李昱卿大惊,猛然瞪大了眼。
如果圣上遇难,新皇继位,当然是太子赵宸!
可是赵宸当晚也身受重伤了,一条腿若是救治不及时,险些成为残废。
纵使皇上遇难,国家社稷不可能交给一个残废。
“月儿,卿儿,快来接旨!”
刚到厅堂门口,江姝月就看到宫里大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站在厅堂里,江麟等人接跪在地上。
两人见状,急忙跟在江麟身后跪下。
大太监打开第一份圣旨,不慌不忙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尚书令江大人之女赵昱卿,不避刀斧,护驾有功,赏赐黄金百两、珍珠十二串、玉如意一双,首饰一盒,显示皇恩浩荡,赏罚分明。”
在场人皆是一愣,而后大喜,江麟急忙提醒李昱卿拱手接旨。
李昱卿第一次与朝廷打交道,呆呆的接过黄色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