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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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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劼坐在地上,神情呆滞麻木。许久,他摸到刚才动作间掉出来的手机,解开锁屏,桌面是很久以前偷拍的季云鹤。

那是一次演讲比赛,季云鹤站在舞台上侃侃而谈,精心收拾过的行头衬得他越发夺目,镁光灯聚焦,整个人闪闪发光,令人挪不开眼。

蒋劼眼眶发痒,抬手不停地揉眼睛,很快眼周红肿一片,滚烫的泪珠潸然而下。他点开设置,手指颤抖地按下更换。

“对不起小鹤。”

季云鹤是在一间偌大的卧室醒过来的,整个人深陷柔软的天鹅绒床铺,身上的衣服被人换掉,一身白色绸缎蕾丝镶边上衣,黑色收腰修身长裤。

他闭眼缓了缓残留的眩晕,爬下床谨慎打探。房间的装潢处处显露昂贵,脚下花纹稠密的波斯地毯,墙壁挂有中世纪古典油画,桌上摆放的装饰品样样繁琐精致。

推开门,超大空间的两层别墅,与卧室的装潢如出一辙,色调复古典雅华美,没有一点生活气息,更像一处参观景点。

“有人吗?”

季云鹤贴着墙壁走到楼梯口,出声询问,须臾空荡荡的房子传来回音,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

他逐渐放开胆子摸索,很快将别墅上下草草地走过一遍,更加认定这不是居住的地方,到处都是展示柜,放置着各类古董瓷器,墙上的大师名作比比皆是。

不过他没心思参观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一门心思只想赶紧离开。他不知道宁思远把自己带到这有什么目的,甚至用上下药的手段,这种强盗行径竟然会出现在法治健全的当下,简直不可理喻。

季云鹤没找到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和手机,只能将就这身不太日常的衣服,来到大门前旋转把手,意外地纹丝不动,旁边的光屏点击也没有任何反应,门上可能的开关尝试个遍,全都无法令大门出现一点反馈。

他渐渐心慌起来,回到房子里,上下楼层的客厅卧室书房会客厅一通寻找,没有看到一个电话或者电脑,最基本的通讯方式被掐断。更别说阳台,窗户被锁死,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整栋别墅,许是为了保护屋子价值上亿的收藏品,设置的防护系统如同一座不透气的牢笼,飞不出一只苍蝇,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季云鹤心生绝望,脱力地摊在软绵的沙发上,望着天花板那顶夸张至极的琉璃吊灯,梳理此前的来龙去脉。

起因是他和蒋劼本该失败的项目,莫名其妙被宁思远看上,接着自己拒绝,没多久蒋劼草率地签下合约,项目刚起步,合约又突然出现问题,不知道哪来的人竟然抢先推出了与他们一样的产品方案。然后他们被邀请到一处特殊的会所商议,结果还没出现,他就被人迷晕关到这栋别墅。

所以宁思远从头到尾只是为了针对他吗?

季云鹤猛然坐起,绞尽脑汁搜刮关于宁思远的记忆。他压根想不起来和对方有过一丝交集,更谈不上得罪。

这算什么?无妄之灾吗?

季云鹤彻底坐不住,再次爬起来寻找出去的方法。

窗户外都有铁栏,破窗无济于事。阳台是双层推拉门,砸了半天一条缝都没出现。这满屋子的奢侈品,他该猜到蛮力不可能轻易破开玻璃。那这么大的别墅总会有火警报警器吧。

他仔细四处探查,每个展示柜的角落都不放过,愣是没有发现一个可能是报警器的东西。又不敢贸然放火,万一对方就是这么头铁不装报警器,最后警没报成,自己先被烧死。

季云鹤无头苍蝇似的在别墅里乱走,到处都是天价奢侈品,他还要注意不能碰坏,随便一件都够他后半辈子吃土。这种束手无措的感觉实在折磨人,他拿起抱枕抓狂地一顿猛捶,捶完随手甩出去。

“啪——”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他心脏一哆嗦,脚下移动几步,循声望去。苍天啊,那个抱枕竟然砸到一个青花瓷瓶。

季云鹤捡起罪魁祸首用力揉捏一通,欲哭无泪看着一地残片。以卧室那张近百万的地毯衡量,这个花瓶怕是只多不少吧。他倒吸一口冷气,哽在喉咙里不敢呼出,小心翼翼翻柜子想找个袋子藏起来以掩人耳目。

遗憾的是,他翻了好几个抽屉柜子都没有发现适合装东西的袋子,只好泄气地关上门。手上带着气,力道重了一点,致柜门发出大声响。

嘶。

他又打开柜子,摸了摸柜门和柜体,再次轻轻关上。挪开视线时,扫到玻璃柜前的单体沙发底下有点空隙。

看来只能把碎片藏到沙发下了。

收拾完碎瓷片,季云鹤拍拍双手,松了一口气。

折腾这么久,天色已然昏暗,壁龛的灯光自动亮起,照得一尊白玉观音像神圣无暇。虽然很厌恶这栋关押自己的别墅,但还是不得不感叹设计师的厉害之处,能将中西新旧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融合得这么完美,整体毫无违和感。

他努努嘴,暗暗唾弃这资本家作态,摸索到开关打开,头顶的琉璃吊灯一瞬照亮整个空间,主体是白色的灯光,每片琉璃于天花板投射出斑斓的微光,神似欧洲教堂梦幻神秘的彩色穹顶。

仰头欣赏一会,他忍不住唉声叹气,一天了,出不去,也没人来。

宁思远那个神经病究竟想干嘛啊。

季云鹤气得将所有听过的脏话,一字不漏地对这个名字骂了一遍。愤怒之余,生出些无助和委屈。他拿起抱枕搂进怀里,侧身蜷缩进沙发,双手双脚收紧成团,下巴抵着抱枕,小声嘟囔:“好歹让我死得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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