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面的话没说,乔希瑶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里涌起一股没由来的窃喜。
她喜滋滋地下炕,拎起角落里的热水壶,倒进舒曼的洗脚盆里:“曼曼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你在外面忙活了半天,手脚冻坏了吧,来,烫个热水脚,烫完咱们一起睡觉。”
“嗳?我自己来,你别动,你还病着呢。”舒曼哪能让她给自己端洗脚水,连忙过去自己搭手。
“没事儿,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那么娇气。”乔希瑶喝了舒曼给的灵泉水,再难缠的病,经过一天的沉淀,身体也被灵泉修复的七七八八,她自觉身体大好,连药都不用喝了,端个水算什么。
“那也不行,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身体没好完全就得歇着。”舒曼坚持自己倒水,端水,乔希瑶只能由着她了。
这一晚,两个人姑娘并肩躺着,说了许多悄悄话。
窗外大雪飘飘,却在天快亮的时候停止下雪。
当清晨第一抹阳光从窑洞的窗户折射到乔希瑶的脸上,乔希瑶听到解家院子里公鸡啼鸣的声音从梦中醒来,望着窗外那刺目的阳光,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她喃喃自语:“才下两天雪就出太阳了,这雪化完,又得下地干活了。”
“你说什么?”舒曼在炕床边梳头发,没听清楚她说什么,转头询问她。
“没什么。”乔希瑶穿好衣服,下炕往窗户边望了望,看见解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拿着一个大铁铲,清理院中的积雪。
乔希瑶想起昨晚舒曼跟她说得悄悄话,跟她分析了一下解堰的性格和为人处事,认为她应该试着跟解堰处一处,增加彼此之间的了解,如果解堰的脾气不合她的性格,她可以远离这个人,过自己的小日子。
反之,这个人如果合她的脾性,两个人又有共同的话题,舒曼觉得,她应该向电影里的女主人公,勇敢的追求自己的爱情,哪怕最后落到遍体鳞伤,至少她曾经爱过,勇敢过。
风雨过后,她也完全可以自己立起来,迎接新的生活,因为主席同志曾经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女人只要自强自立,不管受过什么伤害,到哪都不会过得差。
乔希瑶觉得甚有道理,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在她眼里,没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不就是跟解堰处对象吗,以她目前呆在石水村的形式,其实她跟解堰处对象,利大于弊。
更何况经过昨晚舒曼一番试探,她也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对解堰的心意,她在石水村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不知不觉地对解堰产生了好感,这种好感离真正的喜欢还差一点,但她不想错过解堰这个人。
思虑一晚上后,她决定跟解堰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她梳好头发以后,拿着牙刷和刷牙的水盅,先去厨房舀了一些烧热的热水进行洗漱,而后拿着水盅,走到解堰面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解二哥,你回来了啊,昨晚你去哪了?”
解堰穿着一件陕北乡下男人常穿的羊毛袄子,听到她的话,他将手中的铁铲柱着,吐出一口白茫茫的热气,眼神淡淡地看着她道:“我去哪,不关你的事吧?”
明明说话的语气很正常,乔希瑶楞是从他话里听出一丝火药味。
乔希瑶不明白他为什么冲自己发火,忍着心里的不愉快道:“是不关我的事,我就是关心一下你......”
“关心我?”解堰打断她的话,“你用什么身份来关心我?你我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你不觉得,你一个外人来关心我,越矩了吗。”
乔希瑶再迟钝,也听出他对自己不满了。
昨天她婉拒了他,他今天就跟她划清界限,变成他跟她第一次见面的模样,拒她于千里之外,说话都带三分嘲讽,刺的她心里难受极了,这人的脾气果然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