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那个天使武魂的传人？还是——”

咬牙切齿的质问倒更像是争宠时的不甘。

落白的回应，只有在王冬指腹上一扫而过的滚热舌尖。

王冬顿住了。

一片安静。

这安静遂了落白的意。他也不去拨开王冬捂住自己双眼的手掌，而是任由黑暗将他吞没，同时再次缩了下身子，用肢体行动表达了他对光明气息的渴求。

“你啊。”

王冬好像叹了口气。

然后，什么也看不到的落白，就感受到了那光明属性的魂力骤然强上了数倍不止。

他终于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喟叹：“唔——”

随后的记忆是迷离的，唯一记得清的，只有在王冬的光明气息抚/慰下的温和安宁。

落白抱着王冬的手臂，霜色眼睫低垂，在微微的颤抖过后，彻底平静。

他沉沉的睡去。

梦中，有人温柔的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哼唱着曲调悠长的歌。

这种被人当做珍宝一样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着呵护怜爱的感觉，恍惚间与儿时记忆重叠。

暖洋洋的。

所以，这注定是个好梦。

——

落白再次睁开清冽如冰的蓝色眸子时，王冬也已悄然睡去。

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落白轻盈的像是一片雪花，从王冬腿上支起身，不发出一丝声响，潜行至房间的角落，从墙纸上取下一个极小巧的圆珠。

那是他自己研究出的，有摄影功能的隐蔽式魂导器。

落白旋身出了房间，打开了这段被隐秘摄下的音像，快速地翻找着他想要的片段。

终于，画面被定格。

他的目光落在虚拟投影出的王冬的脸上。

少年漂亮的面容染上红晕，是情到浓处的柔软温柔。

但落白的视线只聚焦于一点——

在光明女神蝶的翅翼光芒大摄的同时，王冬额间浮现的那枚小巧的三叉戟印记。

夜深人静。长久无言。

……

王冬醒来时，落白已经把海神阁的早饭打包好了，拎上楼来。

“你醒了？昨天麻烦你了。”

“都说了，这不叫麻烦，”王冬伸了个懒腰，这才从床上起身，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你昨天那么难受，一点印象都没有？”

落白摇头：“每次完事后，都只有一点点模糊的感受。”

王冬点了点头：“这样啊。”

他的脸颊两侧仍有些泛红。但落白却垂下眼睫，掩住眼底情绪。

这场旖旎的梦，王冬记得万分清楚，乐在其中，自然不愿有“苏醒”的一天。

但落白不一样。

他从始至终，都清醒万分、置身事外，隔岸观火。

但梦都是要醒的。

落白在心中呼出一口气。

梦境之外的凛冬尚未降临。而梦醒前的蝴蝶，他愿意将其呵护在手心，欣赏翩翩起舞时的美丽。

“……不吃饭？”

“马上！洗漱完了就来！”

冷血又独/裁的暴君仅有的温柔，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