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的动作是认真的吗?殷宁愤怒又委屈,就抱了一下,难道会弄脏你的衣服嘛,忙着乱掸什么?太伤人了!
一滴硕大的泪珠挂在眼眶上半落不落,殷宁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但也不妨碍她顶着泪眼控诉任之恩。
“师尊嫌弃我吗,不想让我碰到吗?”
“怎么会。”
看着她红彤彤的双眼,任之恩再一次失措,内心酸涩又无可奈何,只得叹着气,复而主动凑近,轻轻拭去泪水,将殷宁拢进双臂。
“放心,我会陪着你的,不必害怕。”
有了这句话,殷宁忍着委屈,再次黏黏糊糊抱着人不撒手。
任之恩温声细语地把融魂的影响讲给殷宁听,同时还不忘体贴地轻拍脊背安抚她。
窗外晨光和煦,东风溺溺。不知过了多久,殷宁还在任之恩怀中依偎着。
直到那颗黑色的聚魂珠不再闪出暗芒,殷宁的魂魄也稳固妥当。
融魂的副作用就这么,突然间消失了。
殷宁一瞬恢复理智,暖玉在怀,不知所措。
呃,什么情况?
重新回想方才自己像只赖皮狗扒着人撒泼的一幕幕,恨不得羞愤欲死。
要不,她再装一会儿?主要是,师尊就这么被自己抱着,谁舍得咔嚓一下放手。
而且两人之间挨得近,搁着胸膛,殷宁亲耳听到了师尊的心跳,分明也乱了节拍。
此刻回归清醒,殷宁褪下了纯净兔子的外皮,又变成了揣测人心的狡黠狐狸。
她抬眸注视任之恩,眼神炽热:“师尊。”
殷宁执起任之恩的手,眼尾向上扬,勾出流畅的曲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显得专注又迷人。
接着慢慢俯下头,在她的手背骨节的凸起处,轻轻落下一吻。
细水长流不假,但耗时间的温火慢炖,也要勾起对方的情念才行。不然,真发展成纯情好师徒吗?
此时此刻时机正好,升温加火的大好机会当然不能放过啊!
她赌师尊不讨厌。
柔软滚烫的轻吻落下,仿如烙铁,烫得人血液沸腾,任之恩手指不受控地一抖,怔怔地与殷宁对视,被她的视线拴住了神。
殷宁心口发热,眼看着这朵清冷纯白的雪莲,一寸寸染上粉嫩羞意,于是又抬手揉了揉任之恩透红的耳尖。
直到右耳被徒儿拿在手里揉捏,任之恩才终于回过神,颤着眼睫慌张退后,躲避她烫人的目光,哑声阻止:“别,别这样。”
殷宁双眼餍足地眯成月牙,歪着脖子追到任之恩眼前,夹着嗓子甜腻腻地撒娇:“不可以捏捏么?”
想到师尊有问必答的实诚性子,殷宁翘起嘴角,愉悦地期待着她会如何回复。
与其说是可以撩拨任之恩,倒不如说是殷宁放任自己的心,想与师尊亲近。
她占着现代人的优势,没有被繁复的师徒礼节套住,也忽略了任之恩的宗主身份。所以行事更为大胆,只管随心而行。
任之恩喉咙滚动,心头一紧,此等行为太亲密,不符合师徒的身份。可,从一开始,她们的相处就没有遵守师徒礼仪,不是吗?
所以,这样,也可以吧。既然她喜欢,捏捏耳朵也没什么的。
任之恩侧着脸,为了更方便殷宁的动作,还稍稍低下头把耳朵送过去,用实际行动代替回答。
胸膛里,心脏的跳动如军鼓般,敲出锵锵躁动的乐点。鼓点节奏加快,催动全身的血液沸腾奔涌,好似要将血管撑爆。
殷宁正要继续撩拨时,忽而,任之恩的周围晕开莹蓝色光弧,一圈圈向外扩散,瞬间将二人团团包裹住。
奇异的光把殷宁吓了一跳。师尊这是怎么了?
“啧啧啧,小孩,你说说你,丢不丢人呀。”
李念慈突然出现,手里抓个大碗,用指节敲了敲红木门框,打断二人浓情蜜意的氛围,一脸揶揄。
“小年轻们,打情骂俏也要有个限度的嘛。”
没有,这绝对是意外!
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任之恩只觉窘迫冲头。飞快挺直腰板,转身背对着人暗自运气,把不听话的灵力往身体里收,尴尬得不知所措。
就像只脚忙手乱的害羞大乌龟,她慌忙着急的害羞模样,哪里还有半分清冷仙尊的影子。
殷宁头顶问号,双眼里充满疑惑,不敢打扰缩壳的龟,只好把目光投向李念慈。
“前辈,师尊怎么了?”低声细语,好似怕惊到面壁思过的任之恩。
李念慈哈哈大笑,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任之恩身后,用着巧劲撞击她的肩膀,眼睛里八卦的火星子飞溅而出。
最可气的是,她还模仿殷宁的语气,捏着嗓子发嗲:“师尊怎么了~”
啊啊啊啊!
瞧着师尊被她撞得趔趄,殷宁眼疾手快扶上她的胳膊。谁知任之恩竟然翻着手挣脱她,并且毫不留情地退到了两步开外。
不是,刚刚还好好的,咋突然变了?
殷宁瞪着李念慈,原地跺脚踩空气。
李念慈作为这么多家珍宝阁的大掌柜、修仙界连锁店铺的一把手、法器贩卖的行业寡头,不应该忙得脚不沾地吗!总是跑这里来搅局干什么!
她才刚跟师尊搞上暧昧,结果全被搅黄了。师尊这只呆头鹅又变回了硬壳乌龟,呜呜她找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