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身上佩戴的防御法宝感应到了杀意,迸发一阵光芒,把殷宁弹了出去。
任之恩见状赶紧追击,击碎保护罩,反拧她的胳膊,把人制压在地,狠力敲晕。
然后飞快扯过摄魂铃,掐在手里,蕴含怒意,竟把一件高阶法器生生碾成齑粉。
谁料闻煜忽然出现,散出强劲的威压,没有攻击桎梏他女儿的任之恩,反而全部向殷宁袭去。
任之恩只得放开闻笛笙,调动全身力量,全速移行过去,以身护住殷宁挡下威压,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紧接着,一众人冲进来,把两人团团围住。
闻煜有意拿她历练众弟子,便摆摆手,其余人便蜂拥而上,自己坐岸观之。
任之恩唤出流云,剑光如练,单手护着殷宁,巧妙化解攻势。
殷宁陡然恢复控制,没理会脑内的抽痛,脸色苍白,焦急翻找储物袋,从中掏出师尊今日刚送给她的一叠符咒,反掌贴出瞬移符。
没有效果,此地禁用……
于是立刻调转思路,专挑有攻击力的符,扬手就往对面身上甩。符咒爆发出耀眼光芒,瞬间击退数名弟子。
光芒未散,任之恩把握机会,果断咬破指尖,逼出一口精血,点在殷宁的手背上以做保护,剩下的都饲喂给流云。
流云瞬间剑光大盛,任之恩执剑,飞身冲上前,气势如虹,直逼闻煜。
殷宁焦急,从灵府内叫出霜华,接连掷出多张符咒,将围在周围的神元弟子们炸出一个突破口,绷紧神经,向闻笛笙奔去。
闻煜冷笑,纵然她天资惊人,可也只是金丹后期而已,还敢妄图越级对打?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过招数百下,定下身形一看,任之恩气息纷乱,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闻煜虽毫发无损,胸前衣衫却被划出了破口。
怎么可能!任之恩的天赋竟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闻煜低头,眼中戾气更浓,从袖中甩出法器。寒冰锁带着元婴期修士的禁制,风驰电掣,如蛇般向任之恩钻去。
任之恩侧身躲过,没想到寒冰锁骤然分成了两段,直接将人包拢起来。紧紧缠在身上,越缩越紧,把任之恩吊在半空。
“住手!”殷宁拎着霜华,冷面怒呵。
被击昏的闻笛笙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脖子已经被霜华抵住,稍加用力便可割开她的颈动脉。
陷入僵局之时,殿外突然传来清脆的笑声。
“这么热闹?”
李念慈飘然而至,冷眉戏谑。将掌柜手牌投掷过去,寒冰锁瞬间寸寸断裂。
任之恩坠地,喘息未定。
李念慈笑意不达眼底:“闻煜,大白天的,怎么欺负人?”
“你的手未免伸得太长!”闻煜脸色铁青,冷哼一声,挥散弟子。
珍宝阁收揽天下奇珍异宝,还要靠她满足宗内各式法器的供应,总归要卖她几分薄面。
众弟子们面面相觑,纷纷退避。
李念慈从袖中抛出几个小盒子,凉薄撇嘴:“这几样归你,人我带走。”
闻煜打开盒子一看,样样精品,加起来不比玄冥御盾的价值低,更是诧异:“你要救她?”
姓李的不是与青玄交恶吗,怎么出手相救?
李念慈蹲下,命令任之恩张嘴,喂给她一颗黑色丹药,视线停留在她左脸顶着的巴掌印上,面色不虞。
“没办法,这小孩跟她娘长得太像了,带回去教训两下,我也解解气。”
殷宁瞳孔立起,迅速跑回来从她手中夺回师尊,揽在自己怀里,神情防备。
任之恩吞下丹药,气息渐稳,拍了拍殷宁的手臂,示意她不必紧张:“多谢您搭救,晚辈铭记在心。”
李念慈不耐烦挥手打断:“得了,瞧你狼狈的样儿,丢脸。自己站起来,跟我回去。”
“闻煜,此事不管是何缘由,到此为止。”说罢,领着任之恩和殷宁离开。
闻煜眼睁睁看着三人背影消失,转头看见地上的闻笛笙,神色阴郁,冷淡拂袖转身离开。
沉声吩咐:“加强戒备,今后李念慈进宗也需要通报。”
……
李念慈带人回到珍宝阁,下令关店,屏退左右。她看向任之恩,语气风凉:“怎么想的,单枪独马就敢跟闻煜动手?”
目光一转,打量殷宁的手掌大小,面色愈发阴沉:“她的脸,是你打的?”
任之恩赶紧解释:“没有,殷宁是我的徒儿,她被控制了,并非故意的。”
殷宁红着眼,心疼地拂过她略发红肿的脸颊:“对不起,师尊。”
“不疼的,”任之恩目光柔和,将人揽进怀里,满含珍惜:“怪我没有保护好你才是。”
李念慈旁观两人的互动,似乎回想到了什么往事,眉头紧锁,满脸烦闷,高声呵止她们:“行了行了,别腻腻歪歪的碍眼!”
“去去去,自己上楼修整去。”李念慈挥袖指向楼梯,将人赶走,独自坐在大厅内,眼神复杂,轻抚掌柜手牌,睹物思人。
这是当年你赠我的玄玉所制,还蕴含着你的本命灵力,至今未散,如今反倒救了你女儿。
李念慈眼眶微红,强压心中酸楚,寻到柜子里藏放的陈酒,轻启封印,酒香四溢,仰头灌下一大口,喝得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