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骑着马去洋市,快到洋市时。把马栓在了市外。端的是一副富家子弟,纨绔轻佻的模样。两人生的本就好看,穿的又华丽,脸上擒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一路上引了不少人侧目。
“前面就是卖大烟的吧。”
“去买点儿?”
老板一看褚季野和江朔这打扮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主儿。
江朔走过去,拿了块儿包好的大烟,隔着油纸放在鼻下闻了闻。
“家里哥哥说这东西好,好在哪儿啊老板。”江朔放下大烟,摸出个手帕擦了擦手。
“它的好啊,您试试就知道了。”
“哦?怎么试。”
“我带您去试试?”
“嗯哼!”
“您这边走。”
老板把江朔和褚季野带到了铺子里,“您上面请。”
上楼之后,老板拿出两根烟杆,莫约手臂的三分之二长,两指宽,上了漆的竹竿黑漆漆的。
“有人用过吗?”
“瞧您说的,保证全新的。”
“嗯。”褚季野倚在塌上漫不经心的道。
老板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大烟,把桌上大约三四寸高的灯打开,这灯上面罩了玻璃罩,圆台形状,有开口,下面的灯座大概是铜制或铁制的。火焰在灯罩內燃烧,老板拿了个夹子,切了块大烟,夹着烤。浓浓的黑烟从烟膏上冒出来,甜香味越发浓郁,然后把烤软的烟膏放进碗似的容器內,只不过这碗封了碗口,在底部有个嘴。然后把个“碗”安置到烟杆上,“您抽的时候记得用太古灯烤烟斗。”说罢把弄好的烟枪递给江朔。
江朔挑着眉毛,接过烟杆,不耐烦的摆手,“行了,你出去吧。”然后扔了个金元宝给老板。
老板双手接着金元宝,谄媚的说:“您慢慢用。”然后推开门出去了。
“要试试吗?”
褚季野拿了根新的烟杆,学着方才老板的步骤,给自己弄了一杆。
实话说两人都有点犹豫。
半刻钟后,两人有了一段一起抽过大烟的交情。
第一口,开始感觉有些恶心,但恶心过后一种愉悦感慢慢生起,勾的你想吸下一口。
第二口,自然会越抽越想抽,那么便有了第三口,第四口…………
在情不自禁的吸第二口时,两人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一下子扔了烟杆,还不小心打翻了烟灯。喘着粗气看着对方,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和惊吓。储季野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了两粒药丸出来,示意江朔吃一颗。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直接吞,而是咬碎药丸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漫开,驱散了甜香和恐惧。
然后江朔和褚季野捡起烟杆,又把烟斗摆好。拿夹子又夹了一块儿,在烟灯上考,甜香味有漫出来了,伴着黑雾。仿佛是黑夜里的鬼手,从烟雾里伸出来抓了驻足者的咽喉。
这是让人上瘾的毒。
仅仅吸了一口,就能勾起想吸第二口的欲望。此刻的江朔和褚季野看着黑雾,感觉后背发凉,毛骨悚然。不敢想,如果刚才没忍住吸了下去,还能停下来吗?
把剩下的烟膏都烧完了,屋子充斥这让人恐惧的甜香。然后褚季野和江朔拿着烟杆推开门,打算离开。下楼时,发现底楼柜台旁边有个布帘挡着入口,两人走了过去,掀开布帘,是个通道,两三米就左右两个拐口。拐口的两个通道又是布帘子。
江朔敢说快饿死的流民都没有这样萎靡,至少他们还会挣扎,挣扎着活着。而这些人,躺在床上,醉生梦死。
江朔的脚钉在了门口,目眦欲裂。褚季野拉了拉江朔,小声道:“走吧。”
离开时,换上了满足淫靡的表情。脚步轻浮的走过去,“给我们拿两套。”然后随便拿了两块儿。
等人走远,老板对着在一旁熬制大烟的人说,“咱们有笔大买卖了。”
“怎么?”
“来了两个贵公子。”
两个人相视一笑,眼睛里布满了贪婪和算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