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电话那边很嘈杂很乱,声音也是陌生的。
魏延庭疑惑地看了一眼通话显示,确认这就是代启年的电话。
“您是哪位?”他说。
“我是代启年的同学,”那人说,“你是他、嗯……熟人吧?”
“怎么了?他怎么不打给我?”魏延庭问。
“他刚刚上课突然晕倒了,目前还没完全清醒。校医说应该是低血糖,也给他喝了点糖水。辅导员已经联系了他家人,但他哥在外地出差,目前没办法过来。”
“120打了吗?”魏延庭问。
“还没,目前还在看情况。”
“在哪?”
“教4-305……等一下,”那边的人说,“你是他朋友吧?”
“嗯,”魏延庭的犹豫很难看出,“高中同学。”
他挂了电话,和院长歉意地说临时有急事,改日再一起吃饭,就火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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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庭赶到的时候,一群学生正围着后排的一张桌子站着。
Beta躺在那张桌子上,眼睛不知道在看哪儿,嘴和饮料瓶被一根吸管连接在一起。
他们给他喝的是很甜的茶饮料,但代启年并不喜欢这个。于是他的喉结动了两下,好像又不动了。
“他这样不会呛到吗?”有围观的同学担忧地说。
“要不要扶他起来?”
“请让一让。”魏延庭大声说。
他拨开人群,从十几公里外的D国,跨越江海和晴空,从夏日到初秋,把炎热的风甩在身后,穿过教4十几排的桌椅和层层人群,千里迢迢,向他而来。
代启年看起来好像和平常一样在放空,他呆呆地躺在桌子上。看到魏延庭的时候,beta的眼珠好像转动了一两下,紧接着又转回了眼睛。
等魏延庭冲到近前的时候,代启年挣扎着坐了起来。
他摇晃了两下,魏延庭赶紧接住他,把他放在座椅上。
“你还好吧?”他问。
半趴在桌子上的代启年并没有回答他,他的神色依然有些呆滞,有同学把饮料瓶和糖果递给他,但代启年没有要接的意思,于是他们转而递给魏延庭。
“要吃糖吗?”魏延庭问。
代启年还是没有反应,他好像睁着眼梦游一般没有意识,魏延庭甚至不确定他听到了没有,只好剥了一颗糖放进他嘴里。
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beta的牙齿,温暖坚硬的实体触感再次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魏延庭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来了,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代启年又动了。
他挣扎着向alpha伸出手,于是魏延庭赶紧握住它,但他感觉代启年在推开他。
紧接着,代启年吐了。
不过他很快停下来,胃里并没什么东西可让他吐。Beta又趴下了,他的重心重新压在桌子上。
“校医呢?这种情况不用叫120吗?”魏延庭反应过来。
“同学,让一下,”刚刚出去的校医拿着工具箱回来了,“测一下血糖。”
魏延庭让开了。
辅导员也回来了,和在给测血糖的校医商量说要不联系个医院,beta的家人明天回来。
“我来打吧。”魏延庭插嘴道,“我认识他哥哥。”
Alpha从vx犄角旮旯中翻出付星隅的电话,接通后就开门见山地问:“喂,你住哪个医院来着?”
看了看联系人的付星隅迟疑地回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