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说什么了？看她不是很好的样子。”

向歌举起酒杯递到柳淮卿嘴边，随着柳淮卿仰头的动作，些许酒水顺着他他的嘴角滑落在向歌的衣裙上。

“也没说什么，就是好心告诉她真相罢了。”向歌语气欢快，像是在为自己所做的好事开心。

柳淮卿轻轻摇头，表示无可奈何，语气带着些宠溺道：“你那是在给他们增加磨难。”

向歌笑几声，算是同意柳淮卿说的话，却依旧觉得她做的很对：“这爱情里没点磨难有什么意思，没准他们在知道所以事情后关系反而更亲近了呢，我这是在帮他们。”

“那如果他们互生嫌隙呢？”

“这不更好吗，那就说明他们不合适啊，我还是在帮他们。”向歌好似更期待这个结果，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都在泛着光。

柳淮卿将自己的脑袋搭拉在向歌肩头，他的呼吸离向歌的耳朵极近，一呼一吸气让向歌的耳朵发痒。

柳淮卿再次开口，这次的声音里却是带着几分慵懒：“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说话声音很轻，向歌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她觉得她的耳朵都要怀孕了，这么多年过去，她果然还是喜欢这人的声音。仅仅只是说了那么一句，就叫她心跳加快。

再不多说，向歌转身便将眼前这男人的脸掰过来，一口亲了上去，随即便顺势将人扑倒在地，手也到处摸着，就是在点火。

“对啊，还好我被你给收了，不然就要出去祸害人间了。”

柳淮卿闻言没说话，只是红晕悄悄爬上了他的脸，一手拖着她的腰，让她能省力些，另一只手护在向歌后颈，将人往自己方向带，继续刚刚那一吻。

在这方面向歌从来就没输过，也顺势加深这个吻，她简直爱极了这人为自己不能自持的样子。在清冷俊俏的高岭之花脸上看到自己想看的景象当真是叫人心情愉悦。

一时间两人难舍难分。

相较于向歌与柳淮卿间的干柴烈火，尚芸熙同洛遇那就显的冷了许多。

独自回房的洛遇眼下可以说是心急如焚，他总有一种感觉，觉得那个向歌留尚芸熙要说的事情让他很不安。

他也想过放蝴蝶去听听，却是被人下了禁令，听不到什么。

这好不容易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给人盼回来了，却见尚芸熙脸上毫无血色，与刚刚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安静许久，洛遇终是下定决心开口：“姐姐……怎么了吗？”心七上八下地跳着，额头的汗已经流到了两鬓，面上却还是装作平静的样子。

尚芸熙抬眼盯着洛遇，眼睛都不眨一下，渐渐地就看出神了，洛遇身上的白衣越发模糊，慢慢地她好似看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一抹白色。也是那么雪亮的、无可挑剔的。

尚芸熙喉咙发疼，眼角的泪落下，滴在洛遇手背，他不知道尚芸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哭，他只知道这泪水在手背上灼烧着他的肌肤，火辣辣的，连着心脏也像被人挤了样闷疼。

洛遇开始慌，以至于说话都不利索：“是、是我哪里做错了吗……姐姐你为什么……”

“你是阿宝吗！？”虽是个问句，语气却是异常坚定，还带着些哽咽。

是啊，要是留意也能找到阿宝与洛遇的相同点，她之前为什么没有想到，还是她想到了却是不愿意承认。

想着这千年来洛遇所要经历的磨难，明明她有在刻意地对外界隐藏自己的行踪，在所有人都找不到她的情况下，洛遇却找到了。也是，除了阿宝，想来也不会再有人能这样找她一千年了。

洛遇听到这话，却是瞳孔不自觉地放大，极度缺氧以至于要更加快速剧烈呼吸才能让自己不会晕倒。他的手脚冰凉，还有些微微发抖，想要停下却不受控制，想要说话却也张不开口。

他整个人都被恐惧所包围，眼前所能见到的亮光也越来越少，好像他马上便要深深陷入黑暗。脑海里却是浮现着这些年来他所做的梦，梦见尚芸熙知道千年前是他导致她的身体出现异样，在她最需要人的时候自己却是不在她身边，他从来就是保护不好她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洛遇垂着头，让人看不见他的神情，他已经从刚刚那个僵硬的状态恢复过来，想要抬手去碰眼前人，可还没行动就已经放弃。

尚芸熙也没再说话，像是在等他的答案，可洛遇不敢回答，他怕他承认后所得到的结果是他不能承受的，他会疯的！光是想想尚芸熙会厌恶自己他就要疯了，若是这事真的发生，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他想要逃，却是已无路可逃，许久，他好似认命般：“嗯……”很轻的一声，这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多说一个字都办不到。他如同将死之人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空气安静片刻，随后响起尚芸熙沙哑的声音：“对不起……我千年前把你弄丢了。”她不晓得洛遇是否知道他作为猫是对身边人气血的吸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