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路途比较远,板车都给带上了,甚至还多了少新做的,围栏形状也做了调整,简时一阵欣慰,多好啊,还知道改善,都是可造之才。
因为推着班车,好些兽人没有变成兽形,不过前后和两侧倒是有不少兽形的兽人,亚兽人都围在中间,连黑点那几个幼崽也一同出发,被护在中间。简时看着阵型,还有兽人的兽形大小,忍不住有些发愁。这些人一看就是那种强壮骁勇的,首领也跟着一起出来,都没有留守部落,显然交换集市那里并不是什么友好交换的地方。
他默默叹了口气,望向队伍后面跟着的蜜罐部落。由于蟒白首形跟在队尾的缘故,这次平头哥的兽人他也算看的比较清楚,亚兽人也来了一些,瘦瘦小小的,看上去像是长期营养不良,虽说背着赶路快,但是目的地有多远也不清楚,长时间下去肯定吃不消。如果百蟒部落的处境真的那么坚峻的话,这个邻居兼做盟友必须抓住,搞不好就是对外开放的活生生的成功案例。
这一路上他都在冥思苦想,要强大,要友善才能外交!
没等他想出来个所以然,就听到丛林里传来阵阵吼声,简时顿时一激灵,是敌袭吗?不对,兽袭!
蟒白比他警觉的快,身影迅速蹿到队伍末端,把平头哥都包裹进去。队伍前进的速度放慢,由于百蟒部落的兽人都是巨型身体,开始警戒后,他们的身体就是围墙,把亚兽人和幼崽包裹的严严实实。
“吼!”
“吼!吼!”
“吼—!”
随着一声长吼,简时也终于得知他们已经被半兽兽群包围了,它们从四面八方跳出来,逼的队伍不得不停止前进。
简时紧张的手心直冒汗,这就是电视里面的兽群奔袭吗?!太震撼了,相比之下他这小身板太不够看了,丢在兽群中,分分钟被撕碎。
平头哥显然也有些慌,从那发抖的爪子就能看出来,大家的害怕是共通的,毕竟他那个头也挺小,撕碎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半兽群并没有给大家太多反应的时间,张开的血盆大口仿佛一下子就到了眼前,没来得及惊慌就被蟒白的尾巴甩飞出去。刚刚感觉还在发抖的平头哥迅速扑出去,仿佛那会儿的害怕只是假象,实际是激动的发抖。简时都忘记害怕了,实在是这会儿的平头哥就像抗战游击队,冲上去就是干啊!看的他的激动了!
当然看归看,激动就在心里激动一下好了,他冲上去那就是个死,还是老老实实缩小存在感,别影响人家打架。
状况越来越激烈,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保护在两侧的兽人身体上到处可见是咬伤和撕裂伤。呆在里面的亚兽人因为半兽的集中冲袭,被掀翻倒地,万幸没受伤,板车都坏了几个。简时死死抓住蟒白头上的翼骨,努力让自己不打扰到他。
这是第一次如此深刻的体会兽世的危险,前几次的有惊无险以及一段安静祥和的时光让他险些忘记了这些威胁的存在。简时焦心的关注着蟒白的腹部,那里没有鳞片保护,一旦被撕裂就是致命伤。所幸蟒白的鳞片比较坚硬,腹部保护的很好,虽有伤痕磨损,目前倒还没出现被咬穿的情况。
森大从队伍前面跑过来,他体型大,正好堵住刚刚侧翼受伤的兽人的缺口。趁着森大顶上去的功夫,草赶紧上前把一堆草给敷在受伤的兽人身上止血,那一堆不知道叫什么的草好像仅仅是草,血还在流。
蟒白和森大对视一眼,不能再拖下去了,森大点点头,尾巴往队伍末端伸展。蟒白拍飞近身的半兽后,把简时放在草旁边。气息陡然下沉,眼神凌厉,一路朝着半兽群里的兽王冲去,沿途身上加了不少伤痕,但他不能停下,必须解决兽王才有喘息的机会。
简时看着他,嗓子发不出声来,他什么也不能说,这是生存法则,一念生死。旁边的兽人因为尾巴受伤严重,无法维持兽形,变回来后腿上血淋淋一片。简时有些腿软,从小就看过杀鸡的他哪见过这等阵仗,他抽出短毛的兽皮包在伤口上,死死按住,希望伤口能够止血。同时他在脑子里快速搜罗能止血消炎的东西,发现他一个都不知道,唯一还有印象的就是他奶奶用艾草给他外敷的土方子,可是现在到哪里找艾草啊?!再想再想,到底还有什么东西,对了,槐花,还有槐花,之前他因为久坐得痔疮便血的时候就吃过槐花!刚想起来他就顿感失落,那时候是夏天,现在都快入冬了,还能有槐花吗?他四处张望,祈祷附近这片土地上能有槐花,或者艾草。
因为脑子里一直在想事情,也想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去关注蟒白的战斗,万一有个什么问题,他接受不了。
“简时,你按的我伤口好痛。”直到石头受不了开口简时才缓过神来。
“抱歉,抱歉,你还好吗?”他小心挪开兽皮,见伤口已经不怎么出血了,总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