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料事如神,所以才让属下死守在此。”
“你能不能别总说‘死’……”
洛西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萨尔塔,她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他推了一把,其力之大,让她猛地一下连蹿好几步,差点就踉跄扑地。
“啊!”尖叫的是布斯特。
她回头,看见一个王军侍卫手里的长矛刺中了萨尔塔的右臂,萨尔塔虽做了反击,但触目惊心的鲜红伤口从肩膀一直到延伸到手肘。
“萨尔塔。”她大喊一声。
“别过来。”萨尔塔喝止住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请小殿下赶紧回房,这里交给属下,请放心。”
都这样了,她哪里放心得下。
“你们到底是什么部署?连只苍蝇都守不住。”虽然满嘴抱怨,但她仍拽着已经吓傻,不敢动弹的布斯特,听话地躲到一根柱子后,粗壮的柱身刚好能够掩护她们。
她帮不上忙,也绝不添乱。
萨尔塔还是那句“请她放心”。
那王军的头领又攻了过来,这次没有分心的萨尔塔全力迎击,短剑交锋长矛看似落了下风,但在萨尔塔丝毫不受臂伤影响,依然矫健利落的身手招式下,很快就转守为攻,他一只手准确快速地握住袭来的枪杆,另一只手则持剑相向,冷厉的剑刃在坚硬的枪杆上擦出火光疾风,对方避开,他又顺势屈肘扣腕,不给一丝喘息之机,手中剑柄带着拳头的重力砸在其肩头,那人猝不及防,双肩失衡,吃痛跪下,无法起身。
点到为止,胜负已明。那波帕拉萨尔拍手称赞:“这‘穆什胡’的威名果然不虚,短短几招就能打得王军里最强大的勇士毫无还手之力。”
因为听不得那刀枪厮杀的刺耳声,躲在柱子后捂住耳朵的洛西在布斯特告诉她“萨尔塔得胜”后,又刚好听见那波帕拉萨尔这番话,才敢松口气。
可紧接着,她便又听他说。“既然如此,本王便要派出更多的王军与你较量。”
洛西的心又提回嗓子眼,她探出双眼观察,萨尔塔正被好几个王军围住。
这不就是堂而皇之的以多欺少吗?
“布斯特,你知道萨尔塔单打独斗,一次性能对付多少个人吗?”她对身边的布斯特问道。
可布斯特也不清楚。“应该挺多吧,小奴也不知道,也没见过,只是听说萨尔塔大人是‘穆什胡’,是大殿下身边的第一勇士,死在他手里的敌人不计其数。”
她记得尼布说过萨尔塔以一敌百不成问题,但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眼下萨尔塔面露疲惫,也不像能“以一敌百”的样子。
怎么办?
她相信尼布准备充分,也相信萨尔塔的身手,可目前的处境,萨尔塔孤立无援是事实,如果连他都抵抗不了,她跟布斯特的命不就成了豆腐,一捏就碎吗?
偏那波帕拉萨尔又说。“今日如果本王带不走那小公主,就算与尼布父子反目,也必然会杀了你,动手……”
“我答应。”就这么头脑发热的,洛西经不住吓地从柱子后面跑了出来。
“小殿下,您不能答应。”萨尔塔瞪着她。
她没有置理,看似镇定地看着那波帕拉萨尔,其实心里早已兵荒马乱。“我去,但请您不要伤害他。”
那波帕拉萨尔平静无波的目光是早已看穿她的自信。
“小殿下,大殿下将您性命托付于属下,您不能去。”
洛西没好气回怼。“不去,难道眼睁睁看着你单枪匹马跟他们对峙,被围攻吗?”
“不会,神庙外面还有费沙,属下不是单枪匹马。”
“你一直说部署,事实却是畅通无阻,儿子怎么可能拦得住老子。”况且,她想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大不了就是尼布要和别人结婚了,让她识趣离开之类,总不至于真要她命,毕竟他和尼布是父子,尼布又那么喜欢塞米拉米斯。
“此前您也是被陛下召见之后就一病不起,大殿下好不容易千里迢迢带您去找了那位先知治好了病,如果您再出事,大殿下定会血洗北宫。”萨尔塔急红了双眼,视线一点点模糊地提防着身边的王军,撑着最后的意志想突围,却感到体内的力量正在慢慢流失,他的手已经连短剑都握不住。“没骗您,大殿下对您怎样,您知道。”
头越来越沉,脚越来越轻,刚才的武器上有毒。
“但我也不能让你因我而死,否则我无法向尼布交待,再说了,你若真有事,就更没人来保护我,我照样会被带走。”
“不会的,不会的……”萨尔塔语无伦次的呢喃后就一头倒下。
“嘭”地一声,看呆了洛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