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沈梨想到他们白天坐轮渡见到的海,海面风平浪静,波光闪烁。
跳跃的光点仿若珍珠,船只驶过,惊起细浪,滚滚浪花吞没圆润的宝珠,周而复始,不知疲倦。
她闭上眼,耳边回荡海浪的声音,隐隐约约,还有愉悦的嘤咛。
海上阳光热烈。
船快靠岸时,下雨了。
她在船舱。
而他在外面,他迎着雨,雨水打湿他英俊的脸。
他告诉她,雨水是甜的。她不信,勾着他的脖子吻他,说要尝尝味道。
他们乱作一团。
卧室里,雨继续下,阳光灿烂依旧,水火交融,绮丽而神奇。
……
拂晓时分。
灯亮着,沈梨瘫坐在床上,整个人像是一条渴水的鱼。
她接过顾清宴递过来的水,用纸巾擦拭额头的薄汗。
“还能动么?”他问。
沈梨惫懒地摇头,她将水杯递还给他,懒洋洋地伸出手。
“累,你抱我。”
顾清宴适才简单地冲了个澡,身上只围着条浴巾。他将女生从被子里捞起来,抱着往浴室去。
热水充盈浴缸,雾气氤氲。
沈梨趴在浴缸边缘,静静享受某人的“私人洗头服务”。
“许言哥哥。”放松过后,她好奇问他,“你什么时候改的名字?”
“离开襄原的第二年。”
顾清宴坐在浴缸外,说话间手指微顿,“那一年,我爸所在的公司业务拓展,他被外派到欧洲。”
“我和我妈跟着他出国,结果好景不长,他因工受伤进了icu,陷入昏迷。”
“那时候,我妈守在病房外,每天向上苍祈祷他能平安。我妈是个无神论者,但那阵子她太痛苦,只能寄希望于玄学。”
“她根据大师的建议,做了她所有能做的事,包括给我取新名字。”
沈梨静静听着,逐渐沉默。
好半晌,她才出声:“你爸脱离危险后,你们一家就留在国外了?”
“中间回来改过名字。”
他不紧不慢,“之后我一直在伦敦读书,15岁那年遇到星探,再后面的事……你应该都知道。”
沈梨默默点头。
她的确知道,这些事写在他的个人百科里,她再清楚不过。
“光说我了。”他用莲蓬头帮她冲头发,“你呢?这些年你怎么过的?”
有水珠溅在后背,温温热热。
沈梨坐起来,换了个方向,方便他冲泡沫,“我一直在念书,小初高在襄原,大学在帝都。”
“我在A大念中文,在老师的介绍下开始写剧本。最开始没有署名,后来有部剧小有热度,师傅给我加了名字。”
“再后来……”
她勾唇浅笑,“再后来的那些作品,你应该都看过。”
“嗯。”
……
洗完澡,沈梨裹着浴巾,任由顾清宴帮自己吹头发。
待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她坐在椅子上,分外自然地伸手求抱。
顾清宴看她这副黏黏糊糊的女儿情态,忍不住俯身亲她。
沈梨勾着他的脖颈站起来,被亲到面红耳赤,“还要做吗?”
“才……才洗完澡。”
“不做。”他搂住她的腰,将她的人往上提,让她踩在他脚上,“只接吻。”
他们贴得很近,彼此的气息缠绕在一块儿。沈梨承受着他的热情,整个人被热浪和情潮包裹,双腿渐渐发软。
她快站不住了。
“哥哥……”她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他放开她。
男人松开她,眼尾一片红。
沈梨溺在他的眼神里,羞怯道:“我腿软,脖子也酸。”
他垂眸,将她打横抱起。
“今天想去哪儿玩?”
沈梨有些累,脑子一片浆糊,“先睡觉,醒了再说。”
“行,听你的。”
“老婆最大。”
沈梨闻言,身体一下子软下来。愉悦感从心底散至全身,她将脸埋在他颈间,顿时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