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暖,在这艳阳天里,我比平日里多跑了二十分钟的步程。表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在跑步。他说自己已经快到余家傲的公寓了。我这才记起,还没跟家傲说四表哥要来的事情。
我心里 “咯噔” 一下,暗自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怎么就把表哥要来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连跟家傲提一句都没做到。我陪着笑,声音里带着几分歉意对表哥说:“哥,瞧我这脑子,居然把你要来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这样,我给家傲打个电话,让他出去接您。”
表哥倒是不紧不慢地说:“不用,我倒想借此机会看看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能有什么反应。”
一听这话,我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怎么行呢?事先不打招呼,万一家傲没处理好,让表哥对他有了不好的印象可怎么办?而且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公平,像是故意给家傲出难题似的。想到这儿,我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这…… 不太好吧,哥。”
表哥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语重心长地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之前在感情上受过伤,我可不想让你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这次我得把把关,看看这小子是不是靠谱,省得你以后再遇到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听到表哥这么说,我张了张嘴,想要再争辩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心里清楚,表哥是为我好,他的出发点没错,只是这样做真的让我有些忐忑。无奈之下,我只能无奈地妥协道:“那好吧,哥,您就在公寓区的路边稍微等我一会儿,我这就过去找您。”
说完,我挂断电话,心里七上八下的,一边担心家傲会因为这件事不高兴,一边又默默祈祷他能够应对自如,给表哥留下一个好印象。
西伦敦的晴空澄澈如碧海,日光洒下来,仿佛细密的金纱,轻覆于万物之上。表哥静立在那金色的光晕之中,家族的优良基因在他的身上尽显,只见他身姿卓然,背如劲松,宛如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儿,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与优雅。
他的身后,是一片修剪整齐的草坪,那浓郁的翠色与湛蓝的天空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生机盎然的画卷,而表哥则是那幅画卷中最为点睛的一笔。
因为是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那双笔直修长大长腿的支撑下显得更加伟岸,每迈出一步,都似带着无形的霸气。
他身上那套宝蓝色西装,在阳光下闪烁着幽蓝而深邃的光泽。西装剪裁得体,刚好贴合着他的身线,将他的男性魅力展现得淋漓尽致。每一处褶皱都恰到好处地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不凡品味与尊贵身份。
他看到我便站定了等我,微风拂过他额前的几缕乌发,发丝微动,恰似夏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为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灵动与随和。他是那种典型的中式帅哥,眼如寒星,眉如黛山,鼻如峻峰,唇线优美,下唇饱满,眼神无不透着睿智与沉稳,微笑间显尽世间温柔。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朝我笑着,仿佛等小朋友下学的慈父。
我边跑边向他轻挥玉手,“哥!”
“逸阳!”他见我跑的气喘吁吁,这才上前来迎我。
“想死我了!”他朗声说罢,躬身抱起我,笑声仿若洪钟。
“我也想哥哥了!”我挂在他身上,被他抱着挪了数米才下来。
“长大了,哥哥抱不动了!”他浅笑着抬手,轻刮我的鼻尖。他长我好多岁,我没有细算过,只记得自己上小学的时候他已经上大学了。
“今天休会吗?”我牵起他的手,轻摇着问。
他摇头,有些遗憾道:“没有,我是偷跑出来的。”
他身为 L 大教授,又在家族企业身兼要职,堪称我们家族中最为忙碌之人。能在会间抽身前来看我,实属难得。
“岩霖哥来了吗?”我问他。
他摇了摇头说,公司事务繁忙,走不开。
“那他什么想法?不打算认他家老头吗?” 我追问道。
他仍摇头,说不知道,还说岩霖哥从小在郭家长大,对余老没什么感情,不想认,旁人亦难左右。
“余家傲人呢?岩霖哥说还长得人模狗样,走,带我去看看!”他终于还是说到了余家傲。
“好,走吧!”我们刚转身,便看到余家傲站在五六米开外之处,满脸敌意地盯着表哥。他往常早上懒于起身,今天大概是我出来的时间有点长了,所以出来找我。
“你谁啊?背后说人坏话,不害臊吗?”余家傲一开口,便火药味很重。
我朝表哥暗中递一个眼色,掩嘴悄声告诉他,对面之人便是余家傲。
“哦,人不大,口气倒不小。”表哥微眯双眸,佯装揽我的肩“宣示主权”。
“你谁啊?自己没老婆吗?”余家傲过来,一把将我拽到自己身旁,继而低声问我:“你喜欢这样的大叔?”
我面露菜色,暗忖这小狼狗的占有欲委实有点过强。
“怎么可能?”我轻声咕哝。
“那你为何任他抱你,还挂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