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此刻西里斯十分狼狈地通过外墙爬到了三楼卧室的窗台边缘,谁也说不清他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做出这样的事情——一般人看到这样亲昵的情景早该落荒而逃才是。
西里斯手中的魔杖和嘴里的咒语就没有停过,他想要强行破开这些防御咒,但是很可惜没有任何效果。理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因为嫉妒的寒冷已经将他的心冻得僵硬无比——好像只要再碰一下就能碎成冰碴子。
尤其是通过半掩的窗帘朦朦胧胧地窥见窗内旖////旎的风光的时候,西里斯的心彻底碎成了一块一块的——即便是早早就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但是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地生气抓狂。
但是西里斯并没有因此退缩——他愈发不甘心了起来,他所用的魔咒的威力也越来越大,防御咒隐隐有了一点动摇的前兆。发现这一变化的西里斯稍微喜悦了一些,他不断地尝试攻击防御咒的漏洞。
可是就在他努力地破除防御咒语时,屋内的明媚的景色已经渐入佳境。从温暖和煦的“火星子”,演变成了汹涌燃烧的“烈火”。不过身处烈火之中的人只是享受着火焰带来的温暖,被灼烧到的反而是处于烈火之外的人。
西里斯的眼睛都被灼烧得通红,但是他又偏偏就要那么近乎自\\\虐般地窥伺着窗内的缠\\\绵。或许他不愿意承认,其实他从自己这样疯狂的行为中得到的情绪不仅仅是嫉妒——还有一些其他的反应。
虽说里面已经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其实这么说也不太严谨——毕竟早在西里斯还在阿兹卡班的时候,饭早就已经熟了无数遍了。
但是西里斯还是没有停止对防御咒的攻击,事实上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现在即便在没有阿尼玛格斯的帮助下,西里斯也能够听到里面的声音了。
但是听到还不如不听。
普拉瑞斯愉悦的呼吸声和呢喃似乎就在他的耳边,一瞬间让西里斯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几年前。但是很快略有些冷意的海风就吹散了西里斯的回忆,他的耳边只剩下了其他的声音——
那声音如同烈火燃烧一般,令人不由得浮想联翩。活泼的火苗随风摇曳,柔软的外焰地随着风力冲击不断变换着形状。火苗在木柴上跳动摩擦着,而后紧紧包裹住了干燥的木柴。火苗引诱着一切易燃物都随它吞噬沉沦,燃烧所发出噼啪声格外悦耳——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诱惑和危险。
屋内这场“火”烧得西里斯愈发狂躁,他如同一只恶犬一样撕咬着防御咒——只不过恶犬用的是牙齿,他用的是魔杖。因为防御咒的效力,他只能勉强落脚在阳台的边缘,整个人就像是挂在悬崖边缘一样。但是这样的危险并没能阻止他的进攻,现在的西里斯似乎已经考虑不了太多了,或许他这个人就不太适合考虑太多——年少时的那种占有欲又一次冲昏了他的头脑。
而普拉瑞斯并没能觉察到外面的动静,因为西里斯已经把他的预警系统给解决了——没办法,倒不是说西里斯的魔法能力远超普拉瑞斯,只是防守方就是比较被动——毕竟是被抓漏洞的一方。
坦白来说,杰佩托作为一个人偶,他的“情真意切”功能效果并不能那么尽如人意。更不至于让人如痴如醉,更多时候是一种稍微高级一些的“自己解决”。
虽然如此,但是这也足够给人带来愉悦和快乐。
屋内灼热的气息如同被煮沸了一般,在不断翻腾的热浪之中到达了沸点。普拉瑞斯也在这样炙热的助推之下陷入了最后的纠缠。
如同火焰彻底吞噬了木柴,灼热的空间被热浪硬生生炸开——火势终于小了下来,缭绕的烟雾也终于消散开来。
普拉瑞斯的声音不自觉地变了调,眼神也在一瞬间失去了焦点。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和茫然,只能努力地平息糟糕的呼吸声。
杰佩托的重量属实不怎么轻,而且他需要普拉瑞斯用魔咒解除掉“情真意切”的咒语,才能够退出来。普拉瑞斯想要推开他去够床头柜上的魔杖需要不小的力气,所以只能先将就着抱着缓一缓。
但是就在普拉瑞斯脑海里还是一片混沌的时候,窗户玻璃破碎的暴响声硬生生把他的神思给拽了回来。
现在虽然还是夏天,但是夜晚的海风依旧有冷意。冰凉的海风拂过普拉瑞斯汗津津的额头,他的眼神也逐渐因为这股冷意找到了焦点。
真的是曰了狗了。
普拉瑞斯觉得一般的脏话已经无法形容他的心情——他这辈子都不想回忆起这段经历。属实是太过于离谱和劲爆,以至于写成八卦小报都能被好事者骂造谣得太过分的程度。
玻璃窗被人毫不客气打碎,碎片落在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细碎的玻璃残渣反射出冷冰冰的月光光泽。
西里斯半蹲在满是玻璃碎片的窗框上,他毫不客气地对着杰佩托——这么一个毫无反击之力的炼金人偶连用了好几个“昏昏倒地”。
也真是歪打正着了——“昏昏倒地”这个咒语恰恰就是普拉瑞斯给杰佩托设置的“关机”咒语。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普拉瑞斯和西里斯心意相通,但是在这个尴尬的时候显然不该提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