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你是女的?”兔爵士懵了一秒,才开始回忆自己方才的吐槽断断续续道。
“不是这个,再前面的。”奇梦人挥挥手,期待看着兔爵士。
“铃铛是女子饰品......”兔爵士努力回忆,却被奇梦人的声音打断。
“没错,就是这个!这串铃铛他要送的人不是我,而是一名女性!之所以交给我是因为他觉得我能见到那个人。”激动的奇梦人拿着谬思牧杖在空地上边推理边走来走去,“只有我能见到那个人,那个人是谁?是——”
奇梦人突然想是察觉到什么,低头看向手心伴随自己行动发出响声的铃铛。他向手中铃铛注入仙门清气,顿时一道熟悉身影出现在面前。
“长话短说,渺渺我劫走了。作为交易,北洲关键只在两人,渺若凡与薄樱魅影师。”残影有着与君有榆一样的面容,给予奇梦人的感觉却更类似于桑桑醉酒清醒之后,不再装疯卖傻的冷厉。
可明知这只是天风寄影,奇梦人仍是开口:“一个人的自说自话可不算交易啊,君有榆。”
“造梦之人何尝不是深陷梦境呢......十七。”残影忽地放缓语调,年轻的面容上逐渐露出与外貌不符的威严。“我还在此,便不容任何人挡在我身前。”
熟悉的姿态令奇梦人心跳如鼓,仿佛某种公开的隐秘即将宣之于口,他下意识上前两步,却在触碰到那人衣角时。残影消散,徒留地冥一地狼藉。
“怎么可能是他......那个脚步,他就出现在那里。可是他是我亲眼看着死的。”
邪染,胸口的伤。地冥无声念出那个称呼。
九天玄尊......父亲
北海灵洲郊外,冽红角追寻神农根至此,就见黄衫青年一刀贯穿渺渺胸口。拔出之时,飞溅的血迹却无法在他的衣服上留下痕迹,他甩掉刀锋上的血迹,将喘息越发虚弱的渺渺丢在地面。神农根的药力试图修复宿主身上伤口,却被缠绕于伤口的邪染之气阻碍不停反复愈合与撕裂的过程,让渺渺气息更为微弱。
“你。”冽红角停下脚步,首现迟疑之色。
反是和芳斋抬头,热情向冽红角打招呼,活像两人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他是你之目标,我为你杀他,你不应该感谢我吗,烟仔?为何露出这种震惊的表情呢?”
冽红角刀指黄衫青年,语气生硬:“我不认识你说的烟仔,我是冽红角。奉女帝之名,带回神农根。”
“是多年好友,又何必如何冷淡,习烟儿。啊呀我又记错你的名字了,瞧瞧我这记性,冽红角,多好的名字啊。你不再是君有榆相识多年的习烟儿,我也不是你早就遗忘在旧日时空的阿榆。”和芳斋仪态悠然,手指推开架在脖子上的刀锋,走向冽红角。嘴角笑容欢快到让冽红角本能警惕。
然而,惊愕瞬间所见竟是,黄衫青年主动撞上七尺画烽云的锋芒,喷涌的血迹溅了冽红角满脸。对方却满面笑容,依旧自顾自地说着:“烟儿,还记得梦里桃源的交梨汤吗?真甜啊,那时你还一心想要改名非常儿,说那样就能让外人听到就觉得你是非常君的儿子。我还笑你一脸黑长得和非常君不一样,改名也没用,你气得追在身后。
你忘记了吗,习烟儿?”
带血的手触碰到冽红角的脸颊,是温热的,正如脉搏中涌动的血的热度、是记忆的金伞下始终温和带笑的面容。
“非常君拼死也要留下你一命,可曾窥见你的今日——”
伴随和芳斋消散的身躯,一片金羽无声没入冽红角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