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为何......”倚情天目光一冷，伸手直指桑桑，“你不去死呢！”

“剑授也太过分了！”出声的是若凡，但倚情天的话语过于直白，让围观者都难免心有异议。倚情天向来不在乎他人看法，自然也不觉得自己行为有问题。

若凡生气地抱着桑桑的手臂想要将他拖走，渺渺不会出言谴责，但和桑桑交情不错还长了嘴的情公子当然不会忍着。他和倚情天一来二去就套出了桑桑的身体情况。

哪是差一个字能形容，不死简直离谱。

“就算这样，这么说话也太招人恨了吧，是个正常人都听不下去。”

“这只能说明你们太容易被挑衅了，当事人都没你们激动。”倚情天毫不犹豫地开始群嘲。

情公子被他说得一时语塞，转头去看桑桑，就见被质问为什么还不去死的当事人正在哄眼泪汪汪的小公主，小公主则是忍着眼泪给他包扎脖子上根本不流血的伤口。两人之间气氛融洽地完全插不进去第三个人，让情公子只觉得眼睛痛。

倚情天趁着此刻没人阻碍就准备拐走秋水做徒弟，奈何这小子是个死心眼，对他可能和君奉天有仇这件事过不去。倚情天毕竟是成名已久的赣话高手，三言两语就把少年激得要发愤图强来砍他，轻而易举把徒弟骗到手。

燕飞虹看着自己被骗还不自知的傻儿子，当即摇头。还是要多学学才有长进。

收完徒弟的倚情天也不欲久留，准备带着白马秋水离开，但走之前还是没忍住多看一眼君有榆。太像了，初见第一眼，倚情天看见君有榆想起的不是君奉天，而是他的师长

——九天玄尊。

许是因倚情天之事，桑桑向渺渺提出暂时辞行，理由是要赴儒门之约，渺渺还未开口，若凡公主听到消息赶来对着桑桑就是一通道歉。看得出，渺若凡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友人。

桑桑轻拍渺若凡的后背，向其承诺见完法儒君奉天就来找她玩后渺若凡才松开他的手。

“作为朋友，临行之前，我只有一个问题。”渺渺看着若凡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才转头看向桑桑，得到对方应允后才开口，“剑授说过你有旧伤，那是……”

桑桑沉吟片刻，他扯开衣领，虽只露出胸前一块，但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渺渺不用上前就能看到少年被血反复浸泡干涸的深色里衣，以及对方胸口处那道新鲜如初的剑伤。

“剑授说你还不去死，是因为。”言语堵在喉口无法诉说，渺渺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我不会死，绝对不会死。”少年镇定自若地整理好衣衫，露出从容的微笑，“若我死了，就会有人同我一起去死，为了——，我绝对不能死。”

等桑桑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渺渺才后知后觉一锤脑袋，他最后是想说什么来着，他好像是想问桑桑去哪的怎么没有问出口？总觉得他好像缺失了一段记忆，可渺渺无论如何回顾只觉得自己的反应没有问题，他只是因为看到桑桑的伤口过于震惊，才没能及时问出其他。

他应该多关心桑桑的，那道剑伤总觉得有种奇怪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