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最先察觉桑桑受伤的不是离他最近的渺渺，反是恰好闻到血腥味的情公子，说是血腥味也不对，那味道若隐若现又有一股味道极轻的腐臭味。像已经化脓生蛆的伤口。

“啊？”桑桑不明所以转头看向情公子，倒是渺渺懂了对方意思，抓住桑桑先前与儒门之人对掌的手扒开。

手心一道暗红色的伤痕，渺渺想要为他擦去血迹，却发现暗红色的血液凝固。这不像新受的伤，反是像已经两三日伤口凝固后的模样。

“你，”渺渺转头看向桑桑，他的表情也流露出一丝惊讶，“此伤是你早有，还是今日被那人偷袭导致？”

虽这么问，可渺渺心中已有答案，他今天一上午都教导桑桑写字，对方手心有伤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可为何渺渺的伤口是如此模样，看着也不像恢复速度快，气味也相当异常。桑桑的表情看来，是伤口太小没察觉还是桑桑完全没有感觉？

“上午练字时我的手并未受伤，可能不知何时划破的。我一向粗心大意，或许与那位公子无关。”桑桑的回答多将问题归于己身，却言辞间又透露出令人难以忽略的问题。

上午未曾有伤，之后三人一直一起，唯一有可能受伤的机会便是与那人对掌。

渺渺只能想到如此，情公子看又别有一番收获。桑桑的伤不像是在活人身上的伤口，反而有种在死人身上划道口子的感觉。可桑桑内元充沛，气息清正，动作神态皆是自然，况且即使是邪染之人，也只是像活死人与僵尸，而非真正死者。

“桑桑你手给我一下。”情公子突然要求，桑桑没有犹豫伸出手，却见情公子猛地在他手背拍了一下。一声闷响，桑桑的手臂抬起度却不降分毫。

“你，有感觉吗？”

情公子骤然发问，桑桑目露错愕之色。

“你太失礼了，万一对方真的回防不及，伤到了对方岂非伤及无辜？”系雪衣少见对公子笑纳表达不赞同，但对方却一脸不以为意。

“你以为是因为谁才这么做的？若要验证对方是否是救了姑苏还剑之人，这是最快的方法。”公子笑纳轻哼一声，“更何况，你看起来也对其身份相当怀疑。有这等答案，你也能去回报德风古道主事了吧。”

“确实。”系雪衣点头，“就算不是他救了姑苏还剑，他的容貌也值得我写信与玉主事一说。只是......”

“德风古道怕还是抽不出人手，只能委托你继续留在这里。”公子笑纳接上系雪衣未尽之言。

“我还是放不下八面鬼戎一事。”系雪衣右手握拳。

公子笑纳冷不丁伸手一拍在系雪衣后背，对方下意识回头抓住公子笑纳的手。

“你放不下他，他难不成能容忍得了你？还是你觉得现今你已经能对抗八面鬼戎，更何况那人说过‘’鬼狱将开，八面鬼戎身边恐怕不止他一人。你又能一人独挡千军万马吗？”公子笑纳冷声嘲讽：

“自大。”

“抱歉，”系雪衣低头，“我只是担心八面鬼戎可能继续找上姑苏还剑。”

“他既退隐，自然比还在明面上乱晃的你安全。与其耗费心思去担忧他人，不如多可怜可怜你自己。”

“如此。多谢你之关心，公子笑纳。”

“自作多情，谁关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