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还跟当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屋内原本的滚滚浓烟现在早已散去。
屋外的天早就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三人手中的手电筒是别墅里仅有的光源,屋外树叶摩擦沙沙作响,刚在这里死过人的别墅,惹得三人内心有些害怕。
谢谨和浑身紧绷进入房间,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毕竟一打眼就看到吴绰金身上留在地板上的脂肪,免不得会让谢谨和联想到吴绰金尸体的模样。
也许在平时回想起来没什么好怕的,不过现在可就截然不同了……
谢谨和快速整理好心情,在身后两人害怕的感叹声中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谢谨和来到床边,上面有个烧得黑黝黝的大窟窿,谢谨和再看看窗帘,也被烧得看不出来本来的样子,谢谨和挑眉,蹲下来摸上被子的边缘,问道:“你们看过笔录了吗?”
马顺道:“看过了,咋了?老大。”
谢谨和道:“吴绰金这栋别墅里有伺候他的人吗?我记得他当时是喝醉了,然后被安梦可扶了回来。”
王亮道:“有,而且有两个,一个叫刘芳华,另一个叫张雪儿,都是五十往上的中年妇女,我觉得刘芳华的那份笔录听让人值得注意的。”
谢谨和起身,看向王亮:“怎么说?”
王亮接着道:“刘芳华说当时她看安梦可把吴绰金扶回来之后,就被安梦可吩咐去厨房里给吴绰金烧点儿热水过来,因为吴绰金前段时间刚因为胃穿孔住院,死亡当天又喝了这么多酒,免不了得胃疼得吃止痛药。”
“她刚去烧热水,拿着热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大堆人围在这儿了,然后就得知吴绰金已经死亡的事儿。”
谢谨和道:“这里没有能烧热水的东西吗?再就是,我记得厨房里烧热水的那套设备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烧一壶水,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完成杀人,人体易燃,放火,简直不可能。”
“这里好像只有几间房间再就是一些基础的家具了,全别墅上下都认为吴绰金这次莫名其妙的心急,急着住进来。”马顺道,“刘芳华说当时厨房里没有厨师,里面的大桶水又恰好用完了,她就得拿着空桶去后山的井口打井水,然后再拿来烧。”
谢谨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盯着被子和窗帘看了一会儿,随后迈着步子来到了吴绰金的桌子前,仔细用手电筒照着地面上,确实能隐隐约约看到点点血迹。
谢谨和顺着血迹再次来到床边,突然回想起固体酒精这一回事儿,他眉头紧蹙,站在原地开始沉思,马顺和王亮也不打扰他,在整个房间里转悠,看看能不能发点什么。
“咚咚咚……”
三人神经绷起来。
王亮吓得直往马顺身后躲,三人的手电筒齐刷刷照向门口,谢谨和额头上竟有了汗珠。
“卧槽卧槽卧槽……老大……你……你说我们该不会真撞上邪门事儿了吧……”马顺舌头捋不直。
谢谨和咽了口口水,努力镇声道:“你是警察,还信这些东西?”
谢谨和死死盯着门口,眼睛不敢挪开,步子倒是开始缓缓向后退去,咚咚咚的皮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离着这里越来越近,拨动着三人的心弦,王亮觉得自己吓得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马顺王亮在皮鞋头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一刻立马就大声尖叫起来,震耳欲聋,这声尖锐的叫声把谢谨和吓得都着急忙慌地小跑着来到两人身边,但眼睛依然紧盯门口。
“你们在干嘛呢?”
是盛司韶的声音。
马顺王亮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谢谨和被这声熟悉的声音叫回来了魂儿,他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在看清楚盛司韶脸后,回想起自己刚刚被吓到的模样,顿时感觉自己有点蠢,居然被这俩小鬼给带跑偏了,真相信这世界上有鬼。
谢谨和让两个人别缩在一起了,马顺王亮在看清楚是个人后,抱在一起吁出一口长气。
谢谨和来到盛司韶旁边:“你来这里干什么?”
盛司韶早上吃过午饭后就一直在家里补觉,按计划准备在谢谨和面前刷存在感的时候,却发现人家根本就不在家,于是,盛司韶就给蒋何行打了通电话。
蒋何行也不知道啊,然后就又给秦尤打电话,最后问出来谢谨和带着两人来到这里的事情。
盛司韶把事情的经过告诉谢谨和,谢谨和道:“你什么时候和蒋何行的关系这么好了?”
盛司韶耸肩,笑着道:“这就是缘分啊,谢警官。”
谢谨和懒得听他贫嘴,四个大男人在这里阳气足,盛司韶又是个嘴闲不住的,从来了到现在那张嘴就没停下来过,也倒是给这栋死过人的房子增添了不少生气。
盛司韶手上拿着从家里带过来的手电筒,浑身装备穿戴整齐,在屋里来回用手电筒照着道:“你们真不害怕这地儿啊?看着都觉得渗人。”
谢谨和躲在地上,不经意间开口道:“小同志,要相信科学。”
盛司韶撇嘴转身,看着谢谨和认真的背影:“看你刚才的样子,你应该也没多相信科学。”
谢谨和:“……”
谢谨和脑子搭上弦之后就在想固体酒精的事儿,究竟是用在哪里呢?谢谨和来到窗帘附近,再看看床上的大窟窿。
消防员说主要起火点是被子还有窗帘,不过凭借谢谨和的推测,被子和窗帘的烧毁程度可不像是用固体酒精烧出来的。
再者,像被子、窗帘这类易燃物品,如果想要燃烧起来,还用费劲吧啦地去用固体酒精吗?
谢谨和依稀记得当时的火很大,但被子和窗帘却没有被完全烧毁,说明屋内燃烧的时间并不长。
燃烧时间不长,火苗却很大,被子和窗帘却没有被完全烧毁。
谢谨和转头看向书桌前的牛皮椅子,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只剩下唯一的几个结实的椅子结构苦苦支撑着。
谢谨和看看周围,床,窗帘,椅子……谢谨和紧皱的眉头猛然舒缓开来,猛抬头看向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