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里亚姆无奈的看着她,“但是法律就是法律,杀人就是凶手。我们的工作就是抓捕凶手,保护他人不受伤害。”她举了个例子,“就像你的工作,你要记录庭审时所有的事情,不管对方是因为什么事情上庭,你都要记录的,不是吗?”
米里亚姆看着她,“做这个工作肯定很辛苦吧。”
劳拉无语的摆手,“辛苦的要死,薪水还少,除了工作稳定有加班费,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对工作的愤怒似乎远大于有罪者被无罪释放的愤怒,说着说着开始双手乱弹。
米里亚姆的视线一下子被吸引了。
那个动作。
是凶手也做过的动作。
“当庭记录就不说了,还得誊抄原件,你知道我们誊写一份记录要间隔多久吗?3-6个月之后才会誊写记录。同样工作的要做两次,如果不是可以把工作带回家,还能拿到加班费,有谁会愿意这样夜以继日的做着重复劳动。”
“我的青春被浪费在打字机上,那台该死的机器吸走了我的时间,我有时候睡觉都能听到耳边响起打字机的声音。”
“我们被困在那台机器上,像个齿轮,犯罪不消失,这台机器就永远不会停止,那声音永远都不会停止!”
永远不会停止的声音?
“所以要让耳朵再也听不到。”
米里亚姆忽然明白了,燧石刀为什么要插在耳朵里,又为什么掰断手柄,只要刀子还在耳朵里,就可以永远听不到声音。
他在用自己受到伤害的方式对待他人。
所以对他来说仪式才如此重要。
他们的嫌疑人,是个书记员。
米里亚姆抱歉的看着劳拉,不起眼的,日复一日工作的,积累了极大工作压力的,这样的形容词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符合。但也许工作的时间足够久之后,这些事情就会引起质变。
米里亚姆连忙把这个消息告诉另一个资料室的摩根。
摩根也发现了奇怪的事情,他找不到这些受害者原先审判的记录副本。
听到米里亚姆的消息,他立刻给霍奇打电话。
“嘿,我和米里亚姆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我们两个找不到受害者原先审判的记录副本,我想法庭上可能发生过骚乱,或者不明嫌犯甚至公开表明过身份,你明白的我意思吧。”
他带着副本回了家,所有人都知道是谁记录了那些案子,只要稍加提醒,他们就能想起来。
电话那头,在办公区域一无所获的霍奇接到这个电话,给了吉迪恩一个眼神。
带着老花眼镜研究报纸说辞的吉迪恩立刻捕获信号。
有收获。
“是的,我明白。”霍奇知道摩根在说什么。
“书记员说,法庭书记员一般在案件3-6个月才会誊写记录。”
“这意味着知道案件细节的人就在法庭上。法庭书记员会把他们的工作带回家。他们有加班费,他们在法庭上做记录,然后晚上加班完成誊写。”
摩根说完他和米里亚姆得到的消息,霍奇立刻就明白了。
“他就在这里,他在法庭上。”
霍奇打给加西亚,让她重新查找资料,把线索放到法庭这边,“这几个案子,庭审的记录员都是谁?”
加西亚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发现,“每次都是同个人,马文.多伊尔。天啊,我竟然没有发现。”
“他们的工作,很不惹眼。”霍奇解释。
不惹眼到几乎不会被想起。
“再交叉对比他的犯罪记录,看看他是不是犯罪行为的受害者。”霍奇进一步明确自己的查询需求。
加西亚很快查到。
“不,不是他,是他父母,死于抢劫未遂,2004年。”
霍奇找到了应激源,“他还在工作吗?”
“是的,他在103号法庭。”
找到了。
霍奇连忙把消息告诉洛杉矶警局,同时让自己的伙伴尽快集结,他们需要尽快抓捕马文.多伊尔。
曼哈顿刑事法院,103号法庭。
此时法庭中正在审理一起案件,马文.多伊尔在自己的席位上默默记录着。
霍奇和吉迪恩站在门口看着他。
不知怎么的,马文.多伊尔忽然明白了他们是什么人。
这就是在洛杉矶警局的FBI吧。
就是他们在找自己。
马文的耳边响起了那永远都不会停止的声音。
哒哒哒。
打字机的键盘在跳跃。
咔咔咔。
是打字机在呼唤他。
他平静的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就像多年以来日复一日的每一天。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