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都不敢在这种奢华且专属皇族装饰的床上躺平。要不是萨菲斯再三坚持,他死都不敢死在上面。
重工蕾丝帐幔,泛着暧昧光泽的丝绸被褥。要不是他胸口插着一把剪刀,真的会误会了!
医官来了,看着小雌子满身染血,胸口淌出来的血染了帝榻却靡靡又艳艳。瞬间耳廓有点红,低头不敢直视虫皇威逼视线,只敢说臣下会尽力的!
“陛下,您回避下。”
“你要干嘛?”
“拔剪刀啊!而且血会喷得到处都是,有碍观瞻。弄脏了您……”
医官话音未落,萨菲斯指尖晕起一团微芒,然后剪刀就出来了。
不是硬拔,而是这小雌子的心尖伤口强势愈合,把剪刀推出来了。
医官楞楞,但显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虫皇任性违反医学了。
他有点为难:“陛下……你要这样,还叫我来干嘛?”医官的手术刀都没拿出来,伤口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直接被虫皇抱到卧室来的小雌子,就是命好。
“叫你过来,免得让人怀疑而已。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萨菲斯打了盆水,用毛巾擦擦手,洗掉上面的血渍。
“下官迈肯锡。”
“迈老师,给他上药吧!我把你从皇姐那儿借调过来,不知道你作何感想?”
作何感想?这都第三次了,前两回虫皇被暗杀,也是深夜召见要他急诊。可是他诊箱都没打开,虫皇便已经复原。
他知道了虫皇的秘密,没有迟疑的时间,没多犹豫一秒迈肯锡就跪下了。
他虔诚抓起虫皇陛下的一片袍角,发愿道:“当然是陛下对臣最好了!玛丽亲王一直要我研制不三不四的壮阳药,头发都熬秃了!不像陛下您,我什么都不干,功劳都算在我头上了。陛下,臣定誓死效忠!”
“哈哈哈!”嚣张恣意的笑声让维克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真的走了狗屎运。
是虫皇!
萨菲斯是……虫皇?!
维克都不敢死前走马灯般回放,因为他家之前对虫皇陛下干得桩桩件件,的确能让蝶家全户口本团灭。
包括虫皇两个字,在巴蒂随便讲讲都是要被州府派来的虫兵故意找茬的。
掌管巴蒂的总督大人费南,不是个好说话的。他很羡慕巴蒂的沃土和阳光,却不知道那是巴蒂的务农虫世代开荒出来的。
他想摘果子,但是巴蒂的土地私有制。
谁能想到远在天边的虫皇陛下会亲自来巴蒂?!
他把受伤的虫皇丢在野外,他父亲气头上把陛下当做野雄虫泼天仇恨的从头骂到尾。
而这一切都是他维克招来的!
占卜师没有错,就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随便拉出来一个片段都是灭满门的大罪。
一个小雌虫怎么能犯这么大的罪?
维克明明已经醒了但他完全不敢醒来。
陛下守在他的床头,用手撑着他的太阳穴,金尊玉贵的样子多看一眼都在掉维克的生命力。
他何德何能?他占了陛下的床!甚至,把他的床弄得都是血腥臭味。
老天奶啊!他真的八字不好。
就这样,煎熬的维克在自我PUA和暴风责难中还是睡着了。
等他醒来,昨晚的医官又来了。
他给自己诊脉。
“为什么还没醒?”虫皇在催命。
迈肯锡翻了下维克的眼皮,拙劣的演技藏不了在扩散收缩的瞳孔。
能说,是小雌虫不愿意醒吗?
“这个……可能是小雌子体虚?是的,他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应该是体弱多病娇滴滴。”
不,维克每天早上要飞到树枝上剪收三筐橘子才能停。娇滴滴和他没有关系。
“还诊出什么了?”萨菲斯用露水洗脸,水珠滚落的声音听得维克胆战心惊。
“那把剪刀,是做女红的时候不小心扎到的把!陛下心疼他,也是应该的。如此贤良淑德的雌虫不多见了!”
维克微微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和迈医师大眼瞪小眼。
靠点谱行吗?万一虫皇当真了,他们蝶家又要被轮流杀一次。
他不会女红,缝扣子都能扎破手指的地步。
迈肯锡:……
“哦!是他饿了,醒来后又晕了过去。臣去准备药膳,陛下稍等。”
在这种局面下,迈医生飞快地在替虫皇工作和替维克隐瞒之外,选择了第三条路——撤离这个压迫感浓郁到让他窒息的卧室舱。
这只小雌子的眼神带着三分杀气七分娇憨,一定可以自己应对的。
砰地一声,门被从外面关注了。
迈肯锡会离开,就说明维克没事了。萨菲斯披着宽大的睡袍,踱步到了维克的床头。
今天又是艳阳高照的一天,当他把双臂撑在维克的身侧,及腰银发一直扫到维克的小脸,这浓烈到让人害怕的性张力,已经逼得维克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