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取暖,他们在山谷底下点了篝火。
雪一直在下,很冷,维克搓手他衣着单薄。
一件大麾盖在了维克的身上,是那只雄虫的。
“不,不用了!等我回去,被爸妈发现身上有雄子的味道,他们会打死我的。”
原来捡到他的雄虫有一双狩猎者的猩红双眼,性感双唇,高挺的鼻梁在他的鼻翼两侧打了阴影,欲得很。头发是银白的,非常少见的发色。
听他这样说后,于雪中只是叹息间微微抬手,便把维克的魂儿再次勾走了。
他是死神吗?要收了他的魂魄
维克面前的篝火烧得啪啪的,都不知道是这野火烧得更旺些,还是维克的心火更旺。
他吃了点那只雄虫给的干粮,局促而又紧张。原来背对着后面的大美虫,却又情不自禁偷偷回头去偷看他。
被拒绝后的雄虫拿回了自己的军装大麾,就坐在山洞旁的雪松下安静地闭目养神。
维克偷偷看他一眼,倒吸一口气又恢复了双臂抱膝的姿态。
再偷偷看他一眼,心火都要烧干了。
世界上,居然有雄虫长成这样!怪不得维力总是说,他是没有离开过巴蒂且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我动了吗?”
“啊?”维克被问得一脸懵,回头满脸迷糊。
“我是说,我一动不动你都脸红。真那么好看吗?”银发的雄虫勾着唇,他就像是躲在雪中的猎物,看似不动,其实已经一步步磨着利爪将维克圈入死角。
维克赶紧转头不敢再看了!他得说些什么,不要让事情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你怎么掉到这里的?”
“星舰坏了,我只能自己过来了。”
看他穿一身军装,满脸倨傲一身贵气,维克就知道他不是巴蒂这个乡野能出来的纨绔公子。
“受伤了?”维克又偷偷看他,满脸关切。
“嗯,差点伤了大腿动脉。你有药吗?”还以为他是为了钓他,才耍帅坐在雪里的。
结果维克凑近了仔细看,就是大腿根内侧那里有一击枪伤。要是再便宜几寸,那这只雄虫就要失血过多死亡了。
“你怎么受伤这么严重?还装得云淡风轻?!”维克倒吸一口冷气。
他刚才根本不敢往这个地方看,在余光隐隐瞥到他下腹胯部可疑的凸起后,视线是飞快转移上去的。
现在才知道,他伤得居然这么重!
“子弹取出来了吗?”
“没有。”他气定神闲地好像在说别人的命运。
“什么?!”维克快被他气晕了,他也太不惜命了。不过维克很快意识到,他应该不会飞。
“我会飞,我带你上去。但是我的翅膀好像受伤了。”维克顿时沮丧起来,他抖落了自己重伤的翅膀,花纹间还有黏腻的腐臭血渍,狼狈得像是垃圾堆里捡来的。
看到对方凝视他的翅膀,接着眼底溢出来的不可自制的情绪,维克觉得应该是自己被嫌弃了。
他立马收好自己的翅膀,安静地坐在篝火边。但是又不放心他,于是好几次回头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放心吧,我自愈的能力很强,只是子弹还在肉里,要找个医生取出来。”
是这样天赋异禀的虫族吗?
长得好看,身体又如此强壮。天赋异禀地超级生命力,让维克觉得自己只是来这个世界上凑数的。
可问题是……我们怎么上去呢?
天那么晚了,爸爸妈妈不知道会不会担心他。只是这么稍微一想,维克的眼泪就有些失控。
他还想问问父亲,为什么要答应弗兰家十亩良田的嫁妆?是他太差了,还是说,爸爸其实还是关心他的?
“想家了?”雄虫的手很温热,指尖擦过他的脸,为他拂去泪花。
维克没想到他突然怎么凑那么近,慌乱地一闪,却被那只高大俊美的雄虫压在了雪地上。
他双眼有些失焦,白皑皑的周遭都是模糊的,可唯独那只雄虫的脸,完美契合了他心底的所有理想。
于是,维克在那时候感觉到了一种本不该滋生的东西——野心。
他的心大了,有了欲望,就不会甘心再在这里委曲求全了。
“又在看什么?”那只雄虫大约是大都市来的,撩拨惯的。
维克都以为他刚才垂头凑近是要亲吻自己,于是错开视线狠狠推了把那月光般华丽的雄虫。
完全是失魂落魄,可那只雄虫已经若无其事地起来了。
是自己的错觉吧?他觉得对方没可能会对他动这种歪脑筋。
只是他的银发扫过自己的脸,痒嗖嗖的,让维克心又慌了一阵。
“我有办法,我的血是不是也能给你治疗伤口?”
他说什么?
维克一想,虽然是有点冒失,可好歹死马当活马医。他同意了。
好冷啊,为了能尽情地舒展翅膀,于是被人脱了上衣,只是用雄虫的那件大麾羞怯地护在怀里遮挡前胸。
后背的蝴蝶骨凸起,翅膀一只骄傲舒展在雄虫面前,另一只却犹如被风雨蹂躏后的花骨朵羞答答垂落。
“碍眼,把另一只收起来。”
啊?维克反应过来,红着脸把没有受伤的翅膀给收起来了。他本来还想,这样起码可以遮挡一下他的身体。
现在……
“嘶……”一双大手搂住了维克的腰,他还是第一次被雄虫如此掌控。于是脸上都要滴血并且本能地想要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