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贱啊!雌虫败类!”
“封建余孽,就想着攀高枝走捷径。”
“不用楚楚可怜看着姐,说的就是你!一噘嘴一瞪眼,就能惹人恋爱了?”
维克没有。
他噘嘴瞪眼了吗?关于封建余孽这个事情他不服。
更余孽的皇族太子还坐在冷清的钢铁的长椅上,双臂环胸闭目养神。
塞鲁斯一向不会冲动动手,可是维克说他的空爆能造成意外的脑梗死亡。这会儿,塞鲁斯有点想试试了。
但是杀气刚从帽檐下的眼角露出来就被维克一个眼神震慑住了。
塞鲁斯叹口气,拉下帽檐就又闭目养神。
“你们这是虫身攻击?”高度文明的世界,维克想以德服人。
“不,我们帕莎自治区高度文明,这是言论自由。”周遭的虫子们奚落他,教会维克何为言论自由。
是吗?好肆无忌惮的文明。
维克好不容易来次地心世界,秉持不同纬度的文明碰撞,都要平心静气的原则,于是一让再让。
再说,他一出电磁爆,也不知道高度文明的磁浮列车会不会断电。
维克他没生气,但只是反驳了一句:“生虫蛋也不容易的,就算你不工作,能全职带娃两年不喊累我都佩服你。”
熬日熬夜,身心俱疲。还没有任何可计数的酬劳作为弥补。眼看时间流逝,娃大了,自己老了。
她们懂这种感受吗?
全职带娃?车厢上的虫族面面相觑,嘴角挂着讥诮的笑。
嘁!他们显然不可能有份CBD的工作不干,却黑着眼圈晨昏暮醒去哄没用的小不点。
“雌虫只有生育价值那是老黄历了。当然,和你这种娇妻我也说不清。但是我工作对社会有贡献,你养娃有吗?”
维克:“当然有了。繁衍后代是生命的新陈代谢,大自然的循环。”维克很坦然说道。
小姐姐嫌弃他土:“繁衍,口口声声繁衍,没有经过高等文明秩序洗礼的乡巴佬就是这样。脑袋上长生殖器。像我们的玛丽亲王,她优雅从容孑然一身,必然拥有万寿无疆的完美一生,这才是吾辈楷模。”
列车上的雌虫们都已经到中年了,就算精心装扮也难掩一身疲惫。
但是说到玛丽亲王的时候,她们都眼中绽放光芒。
但其实,她们和玛丽亲王唯一相同的,也就只有性别。
优雅从容孑然一身?她们说的是哪个平行空间的玛丽亲王?
维克笑笑:“或许她年轻的时候已经有过七任丈夫,但是独子在第一次夜氏皇族的内讧中死了,后来她就生不了了?”
他们从小吃的什么毒鸡汤。
玛丽亲王表里不一,立单身人设只是为了……降低生育率?车厢里的虫族陷入一种古怪的沉寂中。
当然,他们凭什么相信?
对,虽然这里的一阵风,一滴水,一缕阳光和一毫克土地都是要收税的。但是他们都是在帕莎自治区出生的虫族,潜移默化,他们从小听到的就是这些真理。
突然有个娇妻自诩正义地说这些,车厢里的精英们都在心声愤懑和躁动。
“报警!你敢对皇族不敬!”
“就是,你简直是外面世界来的奸细!来捣乱我们帕莎自治区的平衡。”
“哪里来的平衡,一个封闭的世界,就算控制虫口,自私地垄断所有本该分享给全世界高科技,可那么多年过去了。没有新鲜血液的世界已经是走入了死胡同。”
维克被认为是在妖言惑众。
“胡说!我们一直都是亲王的子民,难道我们不比你这个信口雌黄的贱货更了解她?”
车厢里,群情激奋。
维克一脸忧伤,小鸟般弱不禁风道:“啊?这在外面人尽皆知,你们这里都不知道?还是大禁忌吗?那行吧,大家都听到了,报警吧,要死一起死。”
玛丽亲王,最喜欢连诛了。
是啊!大家都听到了。
亲王大人说过,她一生必须是完美的纯净,一尘不染。
所以这个世界明明是在黑洞洞的地心,却被设计成了完全纯白的世界。
将一张白纸染上墨点有罪,不纯洁的东西不配存在帕莎自治区。他们的耳朵听了流言蜚语,也已经不干净了。
亲王大人曾经说过:“将白纸上的墨点除掉只会让白纸有瑕疵,还不如撕了换张白纸。”
想到这里,有精英虫子默默放下了手机。
报警后,警察会因为他们的告发而颁发好市民奖,还是……以儆效尤?
记得以前有个晚宴,有个老花匠用带泥土的手碰到了亲王的裙摆,后来就被当做花泥。
渐渐地,所有乘客讳莫如深。
可维克这时候才是眼波流转满脸无辜:“怎么了?我冒犯到大家了吗?不是说言论自由的!”
维克是属于说一半留一半会死的性格。
他看大家都把手机放了下来,决定允许他的言论自由,维克又道:“我认为,繁衍生育不是雌虫的任务和必选题,但是能自由选择生或者不生,这才是高度文明解放下的雌性。你们,只是被阉割的牛马。”
被阉割的……牛马?好毒的嘴巴,精致妆容的精英虫族们当然在面色煞白后,又开始五官扭曲脸色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