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进化完全的样子吗？妈的，太不公平了。神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信了，可这是谎话吗？”

米煜宸跪下了，可眼神不是。贪婪而又崩溃地看着塞鲁斯。

“邪神告诉你的？你也是神侍？”

“当然，我跪在离神最近的地方。”米煜宸骄傲得不得了。

“可是神说，他老了，他想选我当他的接班者。毕竟，他爱我的这张脸，还有我的体魄。”

米煜宸的脸色在这瞬间，好像虫星上即将迎来一场毁灭所有的电磁爆。

狂躁，妒忌到发狂，千回百转地真情实感地毁灭性打击，好像这比塞鲁斯毁掉他的身体更加让他难以接受。

“是……是吗？那你更加应该放了我。我是，我是神的使者。”

塞鲁斯笑得很开心，看看一个卑鄙的虫族不但投靠邪神，拼命拿同族做实验来换取邪神的信任。

现在，听听他说的什么鬼话。

“你不是来杀我的吗？来报复之前的木偶森林的仇？”

塞鲁斯将青色的丧尸提在半空晃了晃，老邪神老了。虽然已经到了需要找新的肉身还魂的年纪，但是也并不昏聩。

邪神克鲁苏一方面用力量蛊惑他，用弱肉强食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快感诱惑他，另一方面，他随时都在考验自己。试探自己甚至是想完全吞噬自己。

于塞鲁斯的识海中拉锯，邪神想要完全控制他的意识。而他努力保持一部分的清醒，一部分地随波逐流。

因为，塞鲁斯想要绝对力量和权利。

他就是在走钢丝，在悬崖边摇摇欲坠，和邪神在深渊的边缘互相凝视。塞鲁斯不敢一丝放松自己。

“不，每个和邪神投诚的信徒，都要亲手献祭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邪神陛下的意思，是要你杀了维克。他是一个大麻烦，杀了他，就是对陛下最大的投诚。杀了他，邪神陛下才能完全相信你，塞鲁斯小皇子！”

他是个小丑。

阴恻恻地狡黠奸笑，阴暗扭动。一丝一毫不肯放过塞鲁斯脸上的表情。

看到他犹豫挣扎，崩溃僵住，他放声大笑。

太有趣了！夜氏皇族专出痴情种和败家子！一边是荷尔蒙制造的虚假激情，一边是神的感召，而塞鲁斯这个白痴他还在犹豫。

“我屠了白芷城，不够吗？”塞鲁斯的投诚，就是血淋淋的命。他知道自己是个混蛋，但是别无他法。

想要接班老邪神的混蛋很多，比如米煜宸。他哪怕现在跪着，还是幻想有朝一日能爬到所有虫族头上作威作福。

真的就是维克。邪神对他的最终考验，也只有维克。

米煜宸终于看到了塞鲁斯完美脸蛋上的裂隙，猝不及防地，还来不及掩饰。就这么爱吗？

“当然不够！你知道我为了跪在离神最近的脚边？我付出了什么代价？你不舍得？但是维克就是个骚货。”

塞鲁斯一把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米煜宸拖着他的断腿：“他在我父亲的帮助下才能隐姓埋名进入军校，但是他一进去就勾三搭四好像一朵交际花，反而把我这个恩人之子忘在脑后。

他只是会利用雄虫而已！你被骗……”

塞鲁斯继续收紧他的掌心。

“大事不可逆，小太子别太骄傲了。你不向邪神坦诚，献祭上最宝贵的东西。邪神陛下也永远不会对你敞开怀抱。”

是的，这点的确是。塞鲁斯发现，自己在得到邪神差不多百分之四十的能量极限后，他的源泉就好像被关闸限流了。

原来是这样。

“那你呢？你出身清白，累世名门，学术界执牛耳，你向邪神克鲁苏祭献了什么表忠心？”

塞鲁斯单手捏着米煜宸的咽喉，问道。

“嘿嘿嘿，我，我和邪神奉上的是我父亲的命！因为他居然想要把神的使者，那些可爱的毒株封杀在萌芽状态！他想阻碍整个虫族进化的历程！”

塞鲁斯：……疯子！

米煜宸弑父！

如果他和米煜宸一样自私疯狂，杀戮会让他兴奋到舞蹈，而不是在爱丽丝俱乐部的事情后，整晚整晚睡不着。

塞鲁斯冷笑，戳穿他：

“你只是自卑，想要报复那些无视你的雌虫，你只是自卑，父亲更偏爱你的弟弟，你只是想要报复，那些高大的雄虫嘲笑你长得和豆芽菜一样，于是你选择了这条路。”

极端的自私，让米煜宸成了怪物。他不甘心，内心的深渊让他遇到了克鲁苏。

米煜宸其实全身都是血，他的双腿被拧断后，他痛苦到浑身抽筋。

但是他此刻又癫狂到兴奋，好像全世界没有第二个虫族这样理解他的痛苦：“我的遭遇你全部知道？是全能视角？神把全能视角都和你共享了？”

哈哈哈哈！他发癫地大笑，笑到想流泪，痛恨命运还是不公平。

他已经做到了自己可以做到的一切，他杀了他的父亲才换来神明的垂青。

可是，为什么不是他？这又是一种极端的不公平。

“那你能看到，维克睡过几个雄虫吗？你不奇怪吗？他那种娇滴滴的小雌虫，居然能在军校，甚至在骷髅山的乌合之众里混得如此不错。

难道，靠的不是他的身体？”

“告诉我塞鲁斯，睡他的感觉怎么样？很骚吧！你说他除了有个天生应该被雄虫奴隶的雌性身体，到底能干什么？”

“你不应该在木偶森林阻止我，我如果能在他身上种出最好的毒株我一定会离着神明更近！FUCK，是他迷惑了你！快杀了这个贱货！”

砰地一声，塞鲁斯终于微微动了下指尖，爆掉了米煜宸半个脑袋。

真吵。

米煜宸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