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子,不是女子。”
“一样,一样。”那人嘿嘿傻笑,目露痴迷,“男女都一样……”
屈兴平自己就是男人,他多了解男人,一看到这人的眼睛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意淫些什么,心顿时凉了一大半,及时松开了手后撤。
果不其然,就在他手松开的刹那,一道黑红色的光宛若利箭呼啸而来,直接穿透了那人的肩膀,唰,一抹血飞出,溅到了地上,随即而来的就是能够顶破屋顶的哭喊声。
青遮若有所感地抬头,利箭的主人此刻正站在二楼,双手撑在栏杆上,居高临下,轻声细语道: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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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孟广白。”被喂了醒酒丹的男人畏畏缩缩捂着肩膀坐在角落里,楼鱼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他是王都人。”
“王都?你说的是那个王都?”屈兴平一下子就站起来了,很兴奋地凑过去盯着孟广白的脸左看右看,看得人家一脸欲哭无泪、胆战心惊。
青遮也诧异了一瞬,刚也想转过头去看两眼,一只手伸过来截住了他的视线,并着一道声音阴气森森地传过来:
“青~遮,不要盯着脏东西看啊,对眼睛很不好的。”
孟广白听出了话里对他不加掩饰的杀意,尖叫一声,哆嗦着往楼鱼身后躲。
“王都人不是从来不出王都的吗?”观察完孟广白,确定王都人跟他们一样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的普通人后,屈兴平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
“据他所说,是为了寻找王女。”
“王女?”青遮出声了,“他对我喊过。”
啪。
褚褐面前的茶杯爆开了,碎瓷片飞溅擦过了孟广白的脸,然后换来了他第二声尖叫。
“怎么了?”青遮按下了褚褐的手,不过话是对着楼鱼问的,因为对方的表情明显不太好。
“王女,是一种……”楼鱼卡了一下,“身份,但是……你是不是弄错了?”
她头一次在脸上出现罕见的纳闷神情,问那个一直躲在她背后的人。
“不不不可能,我不可能弄错。”除了开头第一个音颤了三下以外,在谈及王女时,孟广白流利了很多,“我可是定女官,你知道的,定女官天生对王女有感应。”
楼鱼沉默了一瞬,最终还是接受了,“我知道了孟公子,你先去休息吧,剩下的由我来跟他说。”
孟广白本来还想坚持自己亲自来给王女做说明,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不过那位叫褚褐的家伙实在太叫人毛骨悚然了,他受不了,于是只好灰溜溜地缩着脖子走了。
“青遮,你对王都了解多少?”楼鱼问。
“偏僻,封锁,不对外开放,拒绝一切修士。”
“差不多,大概流传在修真界的传说都是这样。”楼鱼捏着茶杯,“说实话,我对王都的了解也不多,我只比你们多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王都之所以没有任何修士可以通过,是因为它被下了禁制,而这禁制,来源于大荒西楼。”
又是大荒西楼。
青遮下意识地皱眉。
他从卫道月那里拿来了大荒西楼的目录书,得知了夺舍禁书和大部分九层书籍都散佚在那儿,然后就有一个王都人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莫名其妙地喊着王女,这一切的一切,会不会看起来太巧了?
“至于王女,据说是王都人的一种象征,如同一些话本里某种门派会出现的圣女、魔女一样,只不过王女之位不限男女,但,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他们会在王都以外的人挑选王女,这简直是把「有鬼」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屈兴平嘶了一声,“听起来不太妙。”
“是很不妙。因为传说中,王女是靠命缘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进行传承的,上一任王女死去,下一任王女自动觉醒。如果定女官选中了你,那么,青遮,就证明了你和王都有关系。”
「你是这里面至关重要的一环。」
卫道月的话再次闪过青遮的脑海。
褚褐僵直地坐在青遮后面,低着头,所以没人看清他现在脸上是一副什么表情。
「您相信命运吗?」
他的手死死抓着衣服,不久前柳丹臣刚说过的话在他耳朵里回荡。
「命运使然,因缘际会。您作为天然的心魔,未苏醒之前是呈封闭状态的,无法自己产生人类的情绪,长老会原本准备了很多炉鼎,想借助最常见的性///欲撬开缝隙来让您觉醒。」
「您听出来不对劲了吗?是的,那些炉鼎没有用上,因为含芙大人带走了您,并将您以凡人繁衍的方式生了出来,所以,您的心魔气息就被封印了,我们这些人也就无法察觉到您在哪里。」
「不过,好在道祖大人保佑,您误打误撞遇见了青遮,作为炉鼎的他算是开启了您封印的一条缝隙,再到后面,据道月大人所说,他打入您体内的灵力帮您打开了更多的裂缝,直到姑洗塔里,您完全觉醒成熟。」
「小道祖大人,您觉得,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