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凶。虽然生起气来表情漂亮又灵动,但满脸的不好惹却也难以忽视。
“喝。”青遮最终还是接过了碗。
见青遮喝了药,云姑娘敲敲桌子,让褚褐回神:“行了你,别盯着你朋友看了,他没事,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青遮喝药的动作一顿,“虚脱?”
这么严重?明明从表面上看,最多脸色苍白了些。
“我没事的,青遮。”褚褐身上衣服还没换,在血色的映照下的确显得整个人病丧丧的,“别担心。”
“该担心的时候还是要担心,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啊小鬼。”云姑娘收回号脉的手,“灵脉枯竭得厉害,我去后仓拿点药,荧春姑姑,麻烦你照看着点儿。”
“好的,小姐。”
“对了,你也过来。”云姑娘朝青遮招手,“他这身体得喝上几天药来温养,总不能每天都跑我们家吧,正好你跟过来看着,我把喝药的忌讳跟你说说。”
“好,那麻烦云姑娘了。”青遮如负重释放下了喝得还剩个底的碗——谢天谢地,云姑娘没看见,他拒绝喝沉淀在碗底的药渣,这药好苦,喝得他想吐。而褚褐终于撑不住了似的,驼着背趴在了桌子上,眼睛巴巴儿地跟着青遮的动作移动。
像只为主人冲锋陷阵的小狗带着一身伤回来,然后翻过身露出肚皮向他撒娇求夸奖。
甚至小狗头上的发冠还是自己买给他的那顶崭新的。
“我马上回来,别乱跑。”犹豫了再三,青遮还是揉了揉褚褐的头发,手掌下人的眼睛立刻满足地眯了起来。
“公子和朋友的关系真好啊。”一旁的荧春姑姑慈眉善目,“真是让人羡慕的情感。”
褚褐乐滋滋地应了,望着门口的方向,压在胳膊上的头一摇一摆的。
“这位公子……”
“我叫褚褐。”
荧春姑姑眼神动了动,“您……叫褚褐,是随父亲姓?”
“嗯?可能吧。”自从记事起老村长就这么叫他、他也就这么应了,不过从老村长给孙子孙女起名的方式(大力、小力、翠翠、花花)上来看,“褚褐”这个名字有极大概率是他爹娘留下来的。
“那褚公子。”荧春姑姑不自觉捏紧了手,“您,是否认识一个叫作含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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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能放下那些个糟心事回家,你怎么还摆出这张臭脸啊云休匀。”
“难得能放下那些个糟心事休息,你跑到我这边又算是怎么回事呢屈大小姐?”
“哼哼。”屈问寻抱臂,“当然是因为你这边有乐子看啊,我可知道兴平也来参加同期大会了,就他那个死样儿,一定会跑到你家来住。”
“我觉得不一定吧。”云休匀笑眯眯,“小妹前几个月还去找过他麻烦,所以应该不会……”
“休匀!”
……找过来。
屈问寻忍不住抱腹大笑:“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云休匀无奈,只好抬头微笑:“好久不见,兴平。”
“好久不见。”屈兴平扶住云休匀的木轮椅,想从背后去抱人,“想我了吗?”
云休匀依旧笑着,然后一掌推了出去。
“啊!”
“对待长辈要有礼貌哦兴平。”
“疼疼疼疼。”屈兴平捂着胸口坐起来,“你太心狠了吧?我们都多长时间没见了,你让我抱抱怎么了。”
这小子。
云休匀干脆又挥出一掌,直接在屈兴平身旁炸出了一个大坑。
“再说一遍?”
屈兴平见好就收,立刻闭嘴,腆着个笑脸转向旁边:“姐,好久不见。”
“哟,现在才看见我啊。”屈问寻掐着自家弟弟的脸,“你还真是见色忘友。”
“诶诶疼,疼啊姐,我哪有,我还是很敬重姐姐你的。”
“行了,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让我在这儿。”屈问寻站起身,“反正我也看到想看的乐子了,走了。”
她开了缩地符,利落遁走了。
屈兴平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那个……”
“嗯?”云休匀手掌又举起来了。
“等等等等这次我不抱你,不抱你了!”屈兴平连忙摆手,“我只想待在你身边一会儿,就一会儿。”
云休匀看了他半晌,终于收回了手。
“行,你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