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我想成那种表面大义凛然的恶心家伙啊。”风满楼拒绝这种称呼,“我只是好奇,你打算硬套在褚褐脖子上吗?”
“不会,选择权在他。”
“哈,「选择权在他」。”风满楼高高吊起嘴角,“你以为我会信吗?暴君。”
忧思邈最擅长给出选择,然后让你只能选择他想要的。
“他会心甘情愿套上的,所以,这就不算是我逼迫的他,我只是给他了选择。”忧思邈咬重了“选择”的音。
呜哇,被忧思邈盯上还真是倒霉啊。
风满楼咋舌,明智地选择跳过了这个话题,“对了,关于在八岐宫幻境捣乱的那群人,我没抓到,他们跟泥鳅一样。”
“跑了?”
“应该不是,护法大阵没有反应,上次大荒西楼那边的皆空钟还响了,我更倾向于他们还留在不周山。”
“说到大荒西楼。”忧思邈想起了什么,“那本阵法找的怎么样了?”
“青遮现在到了第二层,他还挺厉害,居然破了二层的阵法。”风满楼感慨,要不是有上面的长老拦着,他早就从他师父那里学到开门的方法了,还用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和此事毫不相干的无辜之人身上吗。
“已经开了二层了?”忧思邈也意外,“他会的禁术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怎么,你怀疑他?”不过一个炉鼎能会这么多禁术,让人生疑也正常。
“当年的火灾里,大荒西楼遗失的禁术,一少部分在我这里,绝大部分被八岐宫拿走了。”
忧思邈指尖叩着膝盖。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八岐宫的人?”
_
“青遮兄。”
屈兴平拎着褚褐交给他的食盒走过来。
“不是受了雷伤吗?怎么还起来了?”
“伤无碍,养养就好了。”整天躺着躺得他骨头都酥了。
“青遮兄是喜欢青梅吗?”屈兴平把食盒放下,这几天他每次进来都能看见青遮坐在或站在院子里的青梅树下发呆。
“看绿色对心情好。”青遮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盒,“褚褐呢?”
“修炼去了。他现在不用去上课,真是羡慕啊。”屈兴平发出歆羡的长叹。
“你好像对他所修之道没什么意见。”青遮坐下,心安理得地享受屈兴平给他端菜。
“我为什么要对别人的所修之道有意见?哪怕是三尸六欲道,根据道心的不同,也不一定落得个悲惨下场。”屈兴平去看他脸色,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青遮兄,要是有人在你耳边胡言乱语了,不用当一回事。实在气得不行,就打一架。”
“教唆同修打架斗殴小心被先生责骂。”青遮才不会管别人说什么,那些个叽叽咕咕的风言风语入不了他的耳,顶多会嫌烦,“褚褐最近修炼得怎么样?”
“说是一日千里都不为过。但最近他精神好像不太好,青遮兄你要多劝劝他注意休息啊。”
“没事,他精神不好是因为我最近太高兴了。”毕竟可以无节制地使用灵力了,他一个没收住,用的多了些。
屈兴平:?
屈兴平端完饭菜,就告辞离开不打扰他休息了。青遮身子不便,目送着他离开,锐利的眼神缓缓扫过门口的位置。
奇怪,就在刚刚屈兴平推开门的一瞬间,他好像感觉有人在看他。
_
“后面这位道友。”褚褐停住脚,语气平静,“你已经跟了我一路了,有事情吗?”
无人应答,只有风吹过树叶的窸窣声。
褚褐也不动,就站在那儿等,良久,空中漾起一阵诡异的水波,一个人从水波后面现身出来。
“真是敏锐啊。”那人带着欣赏的意味感慨。
“是你?”褚褐立刻动手去拔身后的落九天,“你到底是谁?”
他不答,只是望着褚褐,见他拔剑也没什么反应。
“真像啊,你和含芙。”
褚褐一怔:“你在……说什么?”
“褚褐——是吗?我的名字是卫道月。”他上前了一步,“我是你母亲的哥哥,也是你的,舅父。”
褚褐猛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