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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崇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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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彦的夏天看不到木棉花。

但南街的街头有一间叫木棉时光的清吧,店里有很多木棉花的假花,红彤彤的,看起来特别的喜庆。

温栩端着杯鸡尾酒,看着清吧的老板在台上给新买的吉他调音。

少年倚坐在高脚凳上,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黑色T恤,纤细苍白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轻灵的音节便从他指尖缓缓流出。

琥珀色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朦朦胧胧地,让人看不清眉眼,虽然周围大半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却视若不见,自顾自的拨弄着琴弦,和酒吧的喧嚣格格不入。

这种孤独和沉静让温栩莫名觉得碍眼,他把鸡尾酒一饮而尽,然后大步上前,手指唰地扫过吉他弦,刺耳的声音听得老板忍不住皱眉。

他抬头:“干什么?”

温栩就笑:“别玩吉他了,你最近不是没事吗,跟我一起出差啊。”

“没兴趣。”

“别扫兴嘛阿辞,你就不想去虞阳逛逛?陈总说多给咱俩两天假,可以随便玩。”

崇彦哪里都好,方辞就是不理解,为什么他们叫人都喜欢叫“阿X”,和他认识的人大多都喜欢叫他阿辞,这个名字总会让他想起某个人,某个连提都不该提起的人。

但什么名字被人叫了几年,也都该习惯了。

他有些不耐烦:“不去,你再废话就从我这儿滚出去。”

博览会的事儿上周就通知下来了,但方辞不想回虞阳,直接拒绝了这次的出差,温栩不死心,劝了他好几回,可惜每次都被方辞毫不留情地拒绝。

温栩悻悻:“你这是地域歧视,不要对虞阳这么大意见。”

方辞眼也不抬地道:“我要是对虞阳没意见,那我现在应该在虞阳,而不是在崇彦。”

温栩:“你就不想回去看看?”

“不想。”

“嘴硬。”

温栩知道他在嘴硬,这小屁孩儿什么都好,就是什么话都不爱说,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多心事。

不过他也知道这人是头沉默的倔驴,认准的事儿谁劝都没用,说不去虞阳,那除非把他打倒迷晕强行带走,否则别想让他主动上飞机。

温栩叹气:“孩子长大了,有主意了,再也不是当初穷到吃不起饭,我给你碗面就能跟我走的乖小孩儿了。”

方辞把吉他交给旁边的驻唱歌手,一记眼刀凉飕飕地剐过来:“你可以多拐两个乖小孩儿卖进东南亚。”

当初他就是有点矫情、有点中二、有点作息不规律而已,在温栩那里就成了他这辈子都抹不掉的黑历史。

刚来崇彦那会儿,方辞每天都很矫情,迷茫有之,难过有之,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就天天跑到南街街头的花坛上坐着,看着那里没有花的木棉花树发呆。

上辈子的林宿在那里拍过一张头像,到死都没有换掉,方辞就天天在那里等,想看着木棉花重新开遍街头。

但三十七八度的天还天天在外面坐着的人实在太少,温栩上下班路上还有吃午饭,都能看到他雷打不动地在那儿当雕塑,一天能看见他好几次,以至于温栩一度以为他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方辞也觉得温栩有点毛病,没事就盯着他看,怀疑温栩是个给东南亚物色猪仔的犯罪嫌疑人,正在挑选时间对他下手。

直到方辞因为低血糖晕倒,温栩拉着他去吃了碗面,两人正式认识,才知道对方其实是个正经人。

正好当时温栩所在的公司洲莱正在筹划在香港买壳上市,温栩以为方辞听不懂,明目张胆地在桌上接电话和同事对接。

方辞不动声色地听完了全程,鉴于温栩对他也算有一饭之恩,便好心提了一句那个壳子的创始人已经转移资产逃到了国外,想买壳只会买到几亿的外债。

他说得有理有据条理清晰,把温栩惊得手机都没拿稳,立马请他到公司详谈,董事会的陈总更是把方辞当成了吉祥物,三请四请地把他骗到了洲莱当总监。

不过方辞身体不好,勉强能做到朝九晚五地上下班,大多时候还都在请假。

温栩猜测过方辞的来头,毕竟见识多能力强又年纪小的人,基本上都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可惜方辞的嘴很严,认识快两年,他也只知道方辞来自虞阳。

原本还想借着这次出差套套话,看方辞这态度,就知道又没戏。

温栩叹气:“不去就不去吧,明天有个客户要来,听说来头挺大,还对外保密,我都不知道是谁,你记得早点到。”

“嗯,那我七点过去。”

“也不用那么早,客户九点才落地呢,你八点到吧。”

“行。”

清吧的人有点多,方辞被吵得有些烦,他拿着包,跟温栩一起离开。

可能是温栩这几天总在他耳边念叨虞阳的事,方辞居然梦到了虞阳,梦到虞阳街边的国槐花,梦到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裕湖,梦到阳大门口雪白的石柱。

闹钟把他从睡梦中叫醒,他还有些回不过神。

身体一阵阵的发冷,方辞抬头往外面看过去,天阴沉沉地,他忘了关窗,冷风吹了满屋,吹得他打了个哆嗦。

他匆匆洗漱,开车往公司赶,精神却总是很难集中,身体除了冷,还有点烫,衣服摩擦着皮肤都让他觉得疼,方辞无奈把车停在路边,给温栩打了个电话。

“我发烧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今天就不去了。”

“行吧,那就请病假吧小脆皮儿,用不用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打个车吧。”

“那你注意点啊,好好休息。”

方辞应了声好,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然后叫了辆出租车,去医院挂了个号。

大夫直接给他开了四个点滴,输液管上都挂着提示器,不用随时看着,方辞缩了缩脖子,靠着椅背沉沉睡了过去。

打到第三个,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方辞接起来,陈总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唉声叹气地和他商量:“林辞你好点没,客户指定要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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