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姝没料到方辞也在,很明显地愣了下,目光在两人中转了一圈,总觉得有些奇怪,出于对两个孩子的了解,她问方辞,“你干嘛呢?”
方辞就笑:“在讨论问题。”
唐姝不明所以:“什么问题?”
方辞偏过头,看着林宿:“讨论一下我在阿宿眼里,到底算不算好看。”
唐姝很捧场:“你帅,小宿也帅,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家给妈妈看看。”
小说里剧情由他们两个身世揭露为开局,虽然现在爸妈对他的厌恶已经初见端倪,但没有矛盾发生的时候,一家人还是能其乐融融的说笑。
方辞嬉皮笑脸地得意扬眉,林宿闭上眼,很深地吸了口气,“他现在恋爱还是早恋。”
唐姝一脸的无所谓:“现在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开始谈恋爱了,我两个儿子这么帅不能一直单身啊,妈妈很开明的,你俩哪天带女孩子回来我肯定亲自下厨做一桌子好菜。”
余光里方辞清晰看到林宿额角跳了两跳,他琢磨着如果现在去强吻林宿,他妈会不会开明地打断他的腿。
他有点跃跃欲试。
林宿像是察觉到了危机,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凉得像是浸过冰:“先说正事,爸还等着。”
方辞毫无被嫌弃的自知之明:“我的事不是正事?”
方天河已经等了半天,拿着桌面上四人的全家福看,“你一天天有什么正事,我在你这个岁数,都把你妈追到手了。”
唐姝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掐他的胳膊。
方辞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林宿,心想没事,我在我这个岁数,也能把你儿子拿下。
方天河一手按住唐姝,另一手戳着相片里林宿和方辞的脸,一脸的怀念,“我跟你妈当年可是校花校草神仙眷侣,谁不羡慕,你说你怎么就没遗传到我俩点好的呢,也不知道随谁的脾气。”
方辞:“我谁也不像,但我能努努力捞个校草回来。”
怎么捞就不一定了。
林宿看起来像是头疼,也像是牙酸,“早八都赶不过来,没人关心评谁当校草……爸你叫我有事?”
方天河放下相框,看了眼方辞,用眼神示意他滚。
方辞没滚,之间拉开椅子在方天河对面坐下,“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吗?”
当然不可能有,就算有,现在他才是正儿八经的方家少爷,不能听的也应该是林宿而不是他。
见他没有走的意思,方天河张了张嘴,又叹气,“算了,那你一起听着吧。”
他看向林宿,“你们两个放暑假就一起进公司实习,熟悉下公司运作,等成年的时候我会转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你,到时候你是进公司还是去别的企业都可以,我和你妈尊重你的想法。”
林宿有些意外,下意识看了方辞一眼:“那阿辞呢。”
方辞两手一摊,戏谑道:“这还用问吗,没我的份。”
可能是觉得这么明目张胆的偏向养子不太好,方天河耐心解释:“公司以后肯定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不急这一时半刻,倒是小宿,一直说成年就离开家里,我们养了他这么多年,我和你妈不可能让他真净身出户。”
还有半年两个人成年,从法律上讲,方家确实没有再抚养林宿的义务,林宿也不止一次地提过要出去住,无一例外都被否决了。
眼看离暑假越来越近,实习和股份的事才被摆到了明面上。
林宿微微皱眉:“实习我会去的,但股份我不能要。”
诚然知道林宿说的是真心话,但方辞还是有点想笑。
上辈子林宿被认回方家的时候,方辞也说过要离开方家,不要方家的钱和股份,但当时的林宿只是很冷漠的对他说了一句,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方辞记不太清当时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了,总之不会太好受。
如今风水轮流转,方辞终于能把上辈子的憋屈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一字不差地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不需要你装模作样。”
林宿还没说什么,方天河先变了神色,“这点股份影响不了你的继承权,小宿以后也能过得不错,你们两个这么多年兄弟,还能因为这点事离心吗。”
方辞百无聊赖地摆弄书桌上的矮竹,不小心揪掉了两片叶子,十分敷衍地哦了一声,“怎么会,你就算把公司都给他我都没意见,继承权也给他,反正迟早是他的。”
“说的什么话!”方天河觉得自己刚才的话简直白说了,一拍桌子,被方辞的态度气得怒火中烧,“你就不能和小宿学学,马上成年的人了,一点儿大人的样子都没有!”
“确实,比起我,林宿更像你亲儿子。”方辞继续揪叶子,把好好一盆罗汉竹快揪成光杆儿,“改明儿你们爷俩做个DNA吧,保不准我俩抱错了,他才是你亲生的。”
“方辞!你给我好好说话!”
方辞觉得这本破书真的是一点逻辑都不讲,上辈子他也是一样的脾气,那时候别人说他这是毒舌傲娇,现在没了男主光环,爸妈说他是惹是生非不好好说话。
他怎么就没好好说话,他说的都是实话,他不在意公司到底给谁,林宿也确实是方天河的亲儿子,可惜没人信他。
虽然这种时候,他说的话很难让别人相信。
方辞扔掉手上的一堆叶子,转身就走。
身后方天河被他气得不轻:“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儿子。”
唐姝不太明白怎么刚才还其乐融融的,现在突然就吵了起来,但比起方辞,显然方天河的话更让她生气。
她冷笑:“他争气的时候是你儿子,现在成我一个人的儿子了是吧,既然是我儿子,那就闭上你那张嘴,少跟我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