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邺就在客厅里,听见开门的声音扭头看过去,紧跟着就被周清的质问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拧眉,精致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解,他怎么了吗?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上午真的什么都没做,他一直听周清的话,没有想出去,安安分分在家里。
这一上午,他不过是用了一下周清的浴室洗了个澡,因为内裤尺码不合适,他还披着浴巾被迫在房间里遛了一阵鸟。
等到内裤烘干了,他穿上内裤,极为自觉地钻进了周清主卧的衣帽间,努力了十分钟,翻出来一条休闲裤和一件他曾经看周清穿过的oversize的套头毛衫穿上了。
他甚至很懂礼貌,因为周清不在,他都没去检查另外两个卧室有没有女人生活的痕迹,只是坐在客厅地毯上,打了一会儿游戏。
全然不知,这就是让周清难以接受的地方。、
“你怎么可以在工作日打游戏!”
周清要崩溃了,在他忙碌一整个上午,风尘仆仆地拎着午餐回到家里,发现秦邺并没有寻死觅活、黯然垂泪,反而老神在在地坐在地毯上享受起他花了六万巨款买来的游戏机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生活都变得一片灰暗了。
到底怎么回事!这人怎么这么心安理得地过起了居家米虫生活!没有一点不适应!他难道对工作没有一点真挚的感情吗!
重点是,那个游戏机买回来,因为工作过于繁忙,他自己都没来得及玩过!
“不要玩游戏了!今天星期四!”周清走进去,愤怒地把打包盒重重地放在餐桌上,板着脸指责秦邺,“你都不想念你的工作吗?!”
秦邺嘴角一抽,“你觉得我是受虐狂?我看起来病得那么明显吗?”
周清的身体已经因为过度的冲击而摇摇欲坠,“可是你之前明明就……!”
秦邺知道周清为什么有这种疑问,他也不在意,自然地放下游戏手柄,朝着餐桌走过去,“之前是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而且他不工作,周清就不会留在他身边了。
两个人合力把打包盒一个一个拆开,每拆开一个,秦邺的面色就垮一分。
等到拆完了还是没看见自己喜欢的菜品,秦邺面无表情,薄唇紧抿,“我不要吃这些,叫别的菜吧。”
周清已经筋疲力尽了,拖开一张椅子坐下,“我忙了一上午,你在家里打游戏,你有什么挑剔的资格?”
秦邺不满,“我挑什么了?你说说我挑什么了?你侮辱谁呢?你给我把这些全部剔出去!”
“我给你开六百万的年薪!都不能吃我想吃的菜吗!”
周清懒得和他争辩,“我下午还要去上班,你如果不吃,就去用微波炉随便搞点什么爱吃的。”
秦邺还想为自己的生活水准据理力争,但一看周清确实满脸疲惫,也只得忍耐下来。
他压下心头的不情愿,拉开周清对面的椅子坐下,吃了两口饭,忍不住问:“工作不顺利?”
“你说呢。”周清苦着脸,不自觉地放满了咀嚼的速度,“今天开会,罗启阳已经快要把咖啡泼我脸上了。”
罗启阳是辉业海外业务中心的二把手,正儿八经的管理学海龟硕士,不是水来的。他进公司八年,派头拿得很足,开会时明面上绅士克制,实则很想给周清一点颜色看看的样子。
毕竟周清只是个本科学历,学的又是个垮台几年的夕阳红专业,虽然进公司五年展现出了很强的学习能力,一直以来工作也是尽善尽美,但离了秦邺,总归是叫人看不上眼的。
不在公司,离了工作,秦邺发现吃饭也变成了一种享受,唯一的问题是菜品不太招人喜欢,但坐在对面的周清完全可以弥补这点不足。
他注意到,或许同样是因为不在公司,周清和他说话时带了很明显的个人情绪,就连发牢骚也让他觉得可爱。
不像以前,交谈时总是一板一眼,将两人的关系卡得死死的。
他很想听周清多说几句,但因为周清在工作中遇到了问题,他还是冷静下来,拿出专业态度,替周清找好了解决办法。
“海外业务中心最近新做的文本转化器在测试阶段,他们需要招不少的兼职来完成这个工作。你可以适当在审批方面给他一点阻力,让他明白,现在谁是实际的话事人。”
“他如果来找你,你让Ami把他拦在办公室外面,我的办公室,他不会敢闯。晾他一段时间,他会跟你低头的。”
周清沉吟一声,意识到秦邺说的确实是个好办法。
虽然这样在工作中给同事阻力是不光彩的做法,但为了后续工作可以顺利进行,也让罗启阳安分守己一些,这样的小惩,是很有必要的手段。
他想了想,紧跟着又问了秦邺一些“对付”公司同事的手段,一一得到解答,短暂地欢呼过后,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是,秦邺怎么这么配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