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娇与周淮樾连忙赶回云滇,等了三天,没等到清虚道长,倒在第四天等来长寿观的小道士,他朝两人行抱拳礼,双手捧出一封信,“清虚道长有要事不能前来,亲笔书信,你们看后便知。”
行礼后,从小道士手中接过信,展开一看只有两个字:“过来”。
?
清虚道长这是整哪出啊,最忙的时候,咋可劲儿给人添乱呢。
第一条口服液生产线产能已经拉满,正在全力出货。
百来家代理商能干的不能干的,按照实力能力意愿分成五个等级,符合一级代理商的有不到二十家,要一家一家谈,十四家代理商就从他们中间诞生。
剩下的,基本属于二级代理商、三级代理商,依然要谈要画大饼,毕竟,最后留下的十大代理商是按照业绩说话的,黑马依然有机会。
事实也确实如此,一年后内蒙冒出一家,销售额挤进前五,之后年年业绩前三。
几年后,尝到保健品暴利甜头的他们,与某大学合作,成立新生物制品公司,推出一种名为凯拉的口服液,与“三花”功能相似。
随后出现的是一场势不两立,席卷整个中国保健品市场的恩怨对决,对方的市场战略十分明确,完全以“三花口服液”为市场假想敌,取而代之的雄心昭然若揭。
不过,三花药业以侵权案、不正当竞争案、盗用报名案、假冒博士案,一连串的诉讼案击败对方,成功捍卫保健品帝国榜首的位置。
凯拉口服液的负责人竟是那位蒙药厂的黑框眼镜!
.......
虽然不理解,但必须尊重。
当天下午,沈柔娇与周淮樾跟着小道士前往省城,汽车到达长寿观的山脚下时,被早早等在路边的大哥沈天华拦住。
“大哥?!你咋在这儿?”沈柔娇是万万没想到,远在平安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先上去吧,上去再说。”大哥拉开车门,也没过多解释,视线扫过周淮樾,扯动嘴角笑了下。
“上去?上哪儿?”沈柔娇此刻懵得不是一星半点,以为大哥是想跟着一起上山。
“酒店啊,爸妈在房间里等着你呢。”沈天华说得神情有多真,小妹震惊地嘴张得有多大。
沈天华手动勾小妹的下巴,闭上她的嘴,将人从副驾驶拉下来,还不忘压低身体对周淮樾说,“咱们明天见。”
“大哥,明天见。”周淮樾嘴角快咧到脚后跟。
??
他什么意思,他笑什么?
难道周淮樾什么都知道?那这一路他那些个诧异、慌张、吃惊都是演出来的?
一股火气直冲脑门,沈柔娇满脸不可置信地指着驾驶座努力憋笑的人,厉声喝道:“周淮樾,下车!你几个意思?”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连周淮樾也将她蒙在鼓里。敢情,谁都知道,就她不知道。
气人,周师傅擅长,他的手探出窗外,嚣张地摇了摇,下一秒车子径直开走,留下后视镜中独自凌乱的沈柔娇。
“咱们先上山。”后排的小道士说。
汽车开到道观山门前,周淮樾跟着小道士绕过几个大殿,往后院半山的寮房走,房门是打开的,似乎早等着他出现。
一股檀木香飘来,接着是清虚道长骂骂咧咧的声音,“你小子,连我也忽悠,是觉得我活得太长。”
“我错了。”周淮樾前脚跨进屋子,后脚扑通跪在榻前,三叩九拜后才说:“太忙,彻底忙忘掉。”他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显得局促。
“婚事,还办吗?”老道士斜靠在榻边,眼皮一抬,神情里带着孩童的纯真,越活越像老小孩儿,与五年前相比,简直像换了个人。
“当然,我都等好久了。”周淮樾瞅着清虚道长身后,叠得整整齐齐的紫色道袍。
“你跟我求百年难遇的好日子,我算给你,结果还要我抓你们回来。”清虚道长说出来便来气,瞥了眼跪着的周淮樾,脸扭到一边。
谁是道长,谁都来气。
几年前,想尽办法都敲不开沈柔娇心门的周淮樾,黔驴技穷,求助灵溪,“小师姐,你帮帮我。”
十一二岁的灵溪,还是个傻小孩儿,哪里懂情情爱爱,她向周淮樾推荐了慈云大师父口中的得到高人清虚道长。
道长一句话,敲开周淮樾的灵光。回去后,他改变策略,把动不动生气改成动不动开撩!
最终抱得美人归。
再后来嘛,领完结婚证一心想补办婚礼的周淮樾,又求到老道长跟前,道长当场没允诺,从身旁随意抽出一本|道教经典,递给他,“蝇头小楷,抄三本,抄完再说。”
那本典籍名叫《南华经》,十余万字。周淮樾没事儿就抄两行,抄几页,沈柔娇问起来,他说为了练字。
别说,三十万蝇头小楷确实让周淮樾的笔上功夫大增,搞艺术的人吧,都有点强迫症,他不仅抄完,还给里面的寓言故事,如“逍遥游”、“梦蝶”等配图,配完图又找人装订起来,等清虚道长拿到手后,道心晃了晃,“此子可教也。”
道长提笔书信一封,便是灵溪带给周淮樾的那封信。
隔了很久,周淮樾带着他与沈柔娇的生辰八字来到长寿观。
算出百年难遇的好日子“乙丑年七月初十”,写在纸上,被周淮樾带回家,郑重地与慈云师父留下的纸条放在一起,然后,被他忙忘了,还忘得一干二净。
清虚道长眼瞅着,日子快到,新人怎么没踪影,叫来灵溪这么一问,才知,他们已经大半年没回云滇,一直在京城忙口服液上市的事。
心真大,灵溪只能请回沈母静玄帮忙,电话周淮樾便有了后面,给沈柔娇惊喜的事儿。
“啥?明天结婚!”
哪里是惊喜,明明是惊吓。
“这么大的事,今天才说,外面天都快黑了,淮樾父母都没来。”沈柔娇急赤白脸地在房间打转转,一时间懵地找不到北。
“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冒傻气,爹妈都在这儿,你说淮樾父母会不会来。”沈天华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门拉开,外面站着一群人,二哥、三哥、四哥、如山、沈伯父、赵大娘、灵溪、王莉、秦梓乔、张庆杰、谢云黎、顾长庚、顾母、崔老板、......全都是她的娘家人。
“呜呜。”沈柔娇顾不上形象,咧嘴大哭起来,“你们的嘴这么严的吗?一点儿不漏风啊!”
这一刻,意外、惊喜、感动全涌上心头,先哭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