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他又稚嫩又喜欢和其他人攀比,父亲赞许的眼神曾是他的一切。
可就像取名字一样,他和傅婼静都是三个字,伯炎、婼静,再简单不过的名字,甚至有可能都不是父亲取的。但大哥不一样,他单名一个“琛”,寓意为珍宝。从出生那一刻起他就承托了父亲所有的期望,他很小就开始学习各种东西,书法、绘画、乐器,有些东西一般人连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他喜欢读书,四岁的时候就能背出完整的《滕王阁序》,可是父亲不喜欢这些。他开始学习武术,就算不是这块料他也一直在坚持,只为了父亲能腾出一点哪怕只有大哥十分之一的爱来给他,可事与愿违,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卖命都起不到一点作用。
父亲整天去陪一些女人也不愿意来他这里瞧上一眼。他深知自己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大哥,于是就把那可悲的自尊建立在傅婼静身上。
小时候他去找傅婼静打架,他长得比傅婼静还要高一点,可就算她瘦骨嶙峋的他也打不过。那天他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不敢回去,坐在白玉苑门口哭。
“你是傅伯炎吗?”他闻声抬起头看到周若。“滚开!”半大点的小孩气性比天都高,不过好在周若并没有走开。
“你是不是和别人打架了?别哭了,我给你吃糖吧。”他把来之不易的糖直接塞到傅伯炎的嘴里,这个年纪的小孩远比他想的要好哄的多。
傅伯炎擦干眼泪第一次看清周若的模样,那时他第一年来府上,年纪很小。青年的他鼻峰高挺流畅,在阳光下投落出一小片阴影,眼睛圆润温柔,上唇还有一颗饱满的唇珠。
“你是谁啊?我以前没见过你。”周若不知道他该怎么介绍自己,于是并没有回答,只是问他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哭。谁知道一问他哭的更凶了。本来有些话傅伯炎那样的人是不会随意讲给别人听的,但看在这颗糖的面子上他还是说了。
“没有父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也许他只是不善于表达。”周若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帮傅霆说好话。
“还有,你比姐姐小这么多打架没打赢一点也不丢人。”他更没有想到他嘴里说的姐姐以后会是成为他最爱的人。
“真的吗?”他问。
周若笑着点头,“真的。”
开了这个头以后傅伯炎每次被打了都会习惯来他这里讨颗糖吃,可是随着周若的遭遇,他早就没有糖可以给他了。渐渐傅伯炎发现自己不再满足于这一颗小小的奶糖,即便他在后来知道了周若是自己的姨娘。再到后来他总是躲到窗户后面偷偷看他。最后看见周若和傅霆在床上纠缠,又恰巧碰上傅婼静,被她抓了个正着。
回过神来,他走到周若身后,将手放在他的肩上,与傅婼静不同,他的告白来的太过于太突然,太过于直白。“姨娘,我喜欢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周若躲开他的手。谁知道他直接从背后抱住他。“你放开我!”“我不放!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姓傅,那个贱人就可以,我就不行!周若,你知道每天夜里我都是怎么想你的吗?”
周若用力从他怀里挣脱开来,看着他满眼的怒意,丝毫没有被表白的欣喜或是悸动,只觉得恶心。明明和傅婼静那么像却没有她身上一丝影子。
“周若,我和傅婼静长得那么像,你就不能像对她那样对我吗?”“你不是她。”
傅伯炎听此紧握双拳,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就像你现在这样,傅婼静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听到这句话他笑了,再走之前对周若说:“如果你想走,明天中午到废弃的那间戏院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