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她都不敢松手,生怕自己一松手他就得在这肮脏的地方多待上哪怕一秒。可最终还是被人夺了去。她双膝跪地连头都没有抬,今晚又将承受怎样的怒火呢?
“父亲······”“畜生!”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傅婼静听此不得不以头叩地,咬着牙认错:“属下一时糊涂,还请司令责罚。”
傅霆一把从椅子上冲了出来,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快要从眼眶里逃出来似的。他狠狠一脚不偏不倚踹在她的伤口处,痛感从被接触到的地方蔓延至全身,疼的她紧咬着牙都止不住颤抖。她被自己的父亲又一次踩在脚下。可傅霆仍然不解气,穿着厚重军靴的脚起起落落全踹在她身上,直到她整个人都匍匐在地上才肯罢休。
傅婼静始终都没有做声,就这样才好,把全部的怒气都洒在她身上,这样傅霆就注意不到周若了。她忍着忍着就从嘴里啐出一口鲜血,浸染在自己贴在地上的半张脸。
“你他妈给老子逞什么英雄!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这件事情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了,你!我!我们整个司令府的损失会有多重吗!”他蹲下身子一把拽起瘫在地上的下属,“你这条狗做的不如王正好。”
谁知道一向沉默的她突然刚开口说话:“你的姨太,我的姨娘,我救他又有何不可。现场我已经叫人清理干净了,就说他纵欲过度死在床上,上面的人惧怕丑闻不会过多追究,至于那些人我自然有办法叫他们闭嘴,一千大洋,一万大洋还是多少我根本不在乎,如果钱也不能让他们闭嘴的话,那就直接杀了啊!”
“你······你敢觊觎老子的姨太太,胆子倒是不小啊!”看她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傅霆就是再蠢也该猜到了。其实从傅婼静被踩在脚底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不一样了,这爱意太过于汹涌,她忍了够久了。
她忍痛睁开眼,狠厉地盯着傅霆,那双眼睛和他简直如出一辙。“你别以为你现在身后有了明家就能怎么样,你不要忘记了那些脏钱都是你拿你的脏身子换的。”
傅婼静冷哼一声,擦干嘴角的血渍,她被傅霆逗得哈哈大笑,越笑越渗人。她脏?傅霆这样虚伪的匹夫居然还有脸嫌她脏。是谁为了一己私欲视人命如草芥,是谁放任战士们在前线冲锋陷阵,自己躲在后面享乐。她冷静不了:“傅霆,你也该死了。”|
不知何时她挣开束缚,那仇恨那爱意足以吞噬掉她伤口处的疼痛。她利落转身,奋力一拳打在傅霆的胸口上。手臂上的经络因为用力而暴起。傅霆反身欲挡住这极其凶狠的一拳却被震的接连后退。傅婼静她站在傅霆的对面狼狈极了,这一次,她宁愿站着死,也不愿意跪着生。
一长一少立即动起手来。军靴与高跟一起一落相互交映。傅婼静几乎是拿命在打,她一脚踹向傅霆,被人挡了回去,他吃痛怒骂,反而抓住青年有力的臂膀,用力朝下一拧,生生将她的手拧断了。傅婼静披散着头发,脸色在鲜血的映衬下越发苍白,细长的眸子散发着寒气,她紧紧咬着牙,面目无比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