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季妤恍然般点头,忽地抬起衣袖凑近鼻子闻了闻,果真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不算难闻,但确实比一般吃药的人身上带的药味还要重,她这是被中药腌入味了。
“我身上没有药了。”季妤翻了翻布包,今天带的药,她都一股脑全塞给祁钰了,不过,她还有银针,她可以用银针刺进黄石穴位,让他达到沉睡的效果。
季妤翻出银针,道:“我用银针刺入他的昏睡穴,他会昏睡一段时间。”
苏念可点头,季妤当机立断地走到黄石面前蹲下,找准穴位,刺入。
“好了。”季妤将银针收好,对苏念可道,“苏小姐,我们可以走了。”
为了避免意外,走之前,季妤让杜聪把黄石搬到了巷子角落里,还用一个编织的大框将人整个罩住后,三个人才前往府衙。
……
“堂下何人,有何事要报官?”陈远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睛朝堂下的人看了一眼,在看到杜聪时,他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瞪着眼睛问,“聪儿,你上这儿来做什么?还不快下去。”
“嘿嘿,姑父,我来找姑姑玩……”
陈远板着脸呵斥:“胡闹,这衙门是玩的地方吗?你姑姑在家呢,你上这儿来找她能找到什么?快点下去!”
“陈大人,此人可是案件关键人物,他可不能下去。”
此话一出,原本视线全在杜聪身上的陈远转向了一旁的女子,那女子带着帷帽,层层薄纱遮住了面容,但隐隐约约能窥见那张美人面,且身姿窈窕,气质不俗,陈远一下子就看呆了,绿豆小眼紧紧地黏在女子身上。
“姑娘,你做什么要报官,还有……”陈远看向杜聪,颇为疑惑,“他难道跟你报官有关系?”
苏念可冷笑一声,“此人连同他的小厮当街调戏我,见我孤身一人,将我逼至巷子角落欲行不轨。”
“陈大人作为青州的父母官,想必应该会秉公处理吧?”
说罢,苏念可直视陈远,眼神不闪不躲。透过薄纱,陈远都能感受到那双眼睛看向他时带来的压迫感,他心里觉得奇怪,一个女人而已,怎么会有那么强的气场。
心里狐疑,不由多看了苏念可几眼,觉得这女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只是思来想去的,就是想不起来。
“姑娘说的可是认真的?我这侄儿……”陈远顿了一下,手指着脑袋,“他这里有些问题,行为心智都如三岁小儿,怎么可能做出欺辱女人的事呢。”
“定是他身边的小厮挑唆指使的!”陈远当即便肯定,他这侄儿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傻子,傻子懂什么?整天想着吃想着玩的,这种人怎么可能干出当街欺负女人的事?
“聪儿,你跟姑父说,你有没有欺负这位姑娘。”
杜聪呆呆地站在哪儿,眼睛本来在往外瞟,因为衙门外站着的一群看热闹的百姓中有季妤,他想下去找季妤,但却被陈远叫住,便只得茫然地看着陈远,“欺负是什么?”
陈远看向苏念可,笑道:“你看,他连欺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一个傻子,怎么可能做出你说的那种事,姑娘好好想想,是不是他身边的小厮欺负的姑娘。”
苏念可冷眼看着陈远,丝毫不畏惧地直视陈远探究的目光,两人对视片刻,终是陈远遭架不住先将眼神闪躲开。
“陈大人,据我所知,你的侄儿欺辱女人一事就有好几次,陈大人竟一无所知吗?”
“究竟是真的不知情,还是为了包庇自家人而装作不知情?陈大人真的是为民的好官吗?我可真有些怀疑呢。”
这阴阳怪气的反问直接让陈远绷不住了,他怒拍桌案喝道:“大胆,竟然敢质疑本官,你既说得如此笃定,可有证据,没有证据还敢在公堂之上大放厥词,小心本官治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