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渔民们开始躁动起来,他们的眼里冒出蠢蠢欲动的光,他们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露出黑黝黝的皮肤。
他们这是?江苓怔了怔,反应过来,她捂紧身上的斗篷,往人群外走去。
渔民们脱掉衣服,光溜溜赤条条地在江苓的眼前晃。他们在挑选,看中了哪个就去拉对方的手。在耀眼的白日下,在远处浪声的烘托下,这些渔民开启了属于他们的疯狂又糜烂的狂欢。
常年的捕鱼劳作使得这些渔民的身躯健壮结实,当鼓胀的胸肌从江苓的眼前晃过去的时候,她也产生了一种把人拉住的冲动。
真是要疯了!她喝了少年渔民的血,自然也受这太阳光的影响。她在悬崖勒马和欲壑难填之中摇摆不定。
当大家的衣服都脱了的时候,穿着衣服的人就特别的显眼。江苓是一个,而在冲撞的渔民之中也有一个。
那人身披斗篷,垂着头,像是感受到了江苓的目光一样抬起脸。江苓惊了一瞬,那人没有脸,确切的说是没有五官。
突然,江苓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甩开,是哪个渔民?
“是我。”77号护在她身后,单臂揽着她的肩,“赶紧离开这里,等他们交合完毕就要进行血宴。”
江苓被77号半搂半推着往沙滩走去,她扭头看祭台的方向,那群渔民耸动的躯体正在此起彼伏。
“血宴是什么?”江苓脚下不稳,膝盖一软,身体往下坠。
“你怎么了?”77号搀扶着她,“你身体很烫。”
江苓也觉得烫,烫的快要融化了,心里抓心挠肝的痒。她现在都不敢去看77号,她怕控制不住自己。
可77号是何其敏锐,他看她脸色潮红,呼吸急促,体温升高,与那些陷入在欲望里的渔民别无二致。
他不自在地别过脸,借着解释血宴的理由转移注意力,“交合后的渔民会分食祭血的人,这就是血宴。”
“分食?”江苓脑袋昏昏,说话也变得慢吞吞的,“不吃会怎样?”她呼出的气息越来越重,身体的重量基本都压在了77号的身上,“祭血?提供血的人,不就是你吗?”
77号:“不吃的话,可能会死吧。”
江苓趴在他的肩膀上,扭头嗅他的脖颈,声音黏糊糊的,“不吃就会死吗?”
77梗着脖子,搀抱着江苓疾步远离渔村,在正对着渔村部落的反方向,有一片礁石群,这些礁石聚拢在一起,在内部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石洞。
“你需要避光。”77号一个俯身,将江苓打横抱了起来,问,“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江苓将头靠在他的肩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锁骨处,他身上这些结痂的伤痕一沾上她呼出的热气就痒的不行。
77号抱着她,挺阔的肩背鼓起,迈着沉稳的脚步朝着礁石走去。
隐藏在礁石深处的洞穴里,探出一个脑袋,看见被77号抱在怀里的江苓,问:“99号怎么了?”
大叔钻出大半个身体,随着他的出声,洞穴里的其他人纷纷露出了面貌,大家都在,却都不是很好。
大叔佝偻着身体,像是受过某种重刑,连站直身体都吃力。平头大哥失去了所有头发,头皮上露出被烫伤的狰狞疤痕。
卷发女士缩在平头大哥的怀里,偶尔露出一双受惊过度的眼睛,杂乱的卷发盖着脸,看不清具体的神色。
女学生有些目光呆滞,嘴里呢喃着:“血,都是血……”她有惧血症,看来被吓的不轻。
最为倒霉的是大汉,他被困在全是女渔民的村落里整整被折磨了一夜,身体被掏空。现在的他像是一匹拧干的抹布,直挺挺地躺在洞穴湿滑的石头上。
“都在啊。”江苓维持着最后的神智,垂着眼睑扫了一眼洞穴内的情况。77号抱着她往洞穴深处走去。
平头大哥皱眉盯着77号的脊背,喊了一句:“里面不一定安全。”
77号扭头,“我救了你们一次,也希望你们能帮我一次。”他一抬下巴,提出了要求,“帮忙守着洞口,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让任何东西和人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