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对方看她有回应,激动地在原地跳跃了起来。
少年渔民欢乐地打开了门,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他的手很粗糙,手心里有厚厚的茧子。
江苓把解开到一半的斗篷拢起,从路人张望的眼神里可以看出,这斗篷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她被少年一路拉着来到一家更为“豪华”一点儿的海草房。眼前这家海草房的木门是双开的,上面刻着复杂的图腾。
江苓猜想,这应该是类似于村里长老的家。村里来了新人,是需要找长老报备吗?
少年渔民很是郑重地将手心贴在粗布裤子上蹭了蹭,然后才敲响了门。大门拉开,出来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妇,
那老妇的目光触及江苓身上的灰色斗篷,惊讶地把嘴张成了圆形。少年渔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他那粗短的黑发。
他这个动作落在江苓的眼里,在她的心中升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少年渔民太过年轻,眼里藏不住情绪,害羞的情绪从他的耳尖蔓延到了脖颈。
江苓看着满面通红的他呆愣了一下,她突然就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豪华稻草屋的大门开到了最大,少年渔民有些局促地再度拉起江苓的手,二人跨过门槛,朝着屋内走去。
开门的老妇走在前方带路,三人绕过石铸影壁,从侧门进入偏房。江苓被独自留在了房内,少年渔民跟着老妇出了房门,临出去前,少年渔民扭头不舍地看了她一眼。
她所处于的这个房子形状偏长,房内两侧的墙壁上摹着壁画。仔细一看,像是远古出土的事件记录册。
江苓找到时间点最早的那副开始看,原来这片地界最早的时候海滩还没有那么大,大海挨着山丘,山丘上住着渔民,那时候的渔民还没有房子,在山里挖一个洞就能住。
接着就是喜闻乐见的人文进化,群体团结,工具开发,统治者的筛选……
能在壁画上面记录下来的都是大事件,所有的一切都是以图画的方式记录下来的,从始至终没有出现过任何文字的符号,她也找不出任何能体现语言的符号。
这个渔村的人是天生就不会说话吗?她顺着壁画一幅幅看过去,直到她看见了一副祭祀图。
乌泱泱的渔民跪了一地,他们跪拜的对象站在一方祭台上,祭台上的人披着斗篷,双手高举,手里托着一个类似于托盘的器皿,器皿的边缘有液体流出。
在这幅祭祀图之后的壁画呈现出了不同的风格,画面粗狂的线条开始变得精致,渔民的五官和体型开始有了性别区分,甚至壁画里的某些人物身上出现了服饰。
从第一次出现祭祀图之后,祭祀这个仪式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再次出现一次。每出现一次之后,底下跪拜的渔民中就会多出一个穿斗篷的人。
江苓统计着祭祀出现的次数,直到第三十幅祭祀图出现了不同的内容,渔村发展到这个时期,壁画上的人物已经栩栩如生,形态毕现。
江苓捂着嘴,防止自己会不自觉地发出声音。她看见在第三十幅祭祀图后出现了一幅群体交欢的大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