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好疼。”这话是大叔说的。
江苓朝着地上躺平的男人一一看去,发现他们都捂着眼睛,这让她的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佛像需要的眼睛会从这些男人的身上夺取。
那僧衣呢?从剩下的女人们身上夺取吗?什么东西会成为衣服?江苓可没有天真地认为佛像会要她们身上穿着的衣服。
直到江苓感觉到身上的皮肤灼热,有一股火烧火燎的感觉时,才发现佛像要的衣服是什么。佛像要她们的皮肤!
“小娘们。”大汉躺着的时候勉强能说上几句话,他朝着江苓看过来,“是你把两个人的事情变成所有人的事情,你得想办法解决这个事情。”
77号强撑着挪动身体,使得视线可以看着大汉,他鄙视道:“你求错人了,你应该问32号。99号凭什么帮你解决事情?”
大叔:“不是,你们俩还为这事给争起来了?再墨迹下去,我们都要死了。”他捂着眼睛,嘴里一直念叨着疼。
江苓感觉身体要融化,她仰头看向佛像,佛像依旧是那副嘴角上扬死气沉沉目光空洞的模样。
她问77号,“平常寺庙里佛像的眼睛都用什么做?”
“琉璃吧。”77号又补充了一句,“或者是涂上色釉。”
“色釉?”江苓又问,“衣服呢?”
77号:“直接雕刻出来,或者铸身后上色。”
“上色?色釉?”江苓忍着身上的剧痛,仔细观察佛像的周身,她伸手去摸佛像身上破烂的僧衣,确实有色差,那就说明,这尊佛像的僧衣是涂色的。那或许眼睛也是涂色的,只是年久失修,颜色在漫长的岁月里消逝了。
江苓转头看向众人,大声问道:“人体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当颜料?可以染色?可以上佛身?”她的声音如金石敲钟,激荡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这话还用问?”大汉嗤一声,“那当然是血了。你那聪明的脑瓜子怎么今天转的那么慢……,我草,你不会是想要用血去给佛像点上眼睛,染红僧衣吧?”
“这点眼睛倒是不费什么血,可要是染红这尊佛像的僧衣。”大叔全身发寒,憋得通红的脸艰难地摇了一下,“把一个人的血放完都不一定能染完整件僧衣。”
江苓:“谁说我要放一个人的血?”
大叔:“放两个人的血也不可能够。”
江苓:“我要放七个人的血。”
大叔:“放七个人的血?那不就没有人能活了?”
江苓:“放七个人的血,所有人都能活。”
大叔:“那要是他们不愿意呢?”
江苓:“这个就要看77号了。”
77号:“我可以。”说着他便要起身动手。
江苓:“你别着急,等我解决佛像的眼睛先。”
这尊佛像占了一整面墙,目测大概有三米高,不借用工具,江苓够不着佛像的眼睛。还好屋里有些散落的木板和干柴,拿来摞起来有个一米高。再加上她170的身高,加上73的臂长,足足超过了三米。
江苓站在这堆木头上,甚至可以够到佛像的头顶。她咬破指尖,鲜红的血珠聚集在指腹上。她托举着那粒血珠朝着佛像空洞的眼睛压了上去。
殷红的一抹血色成就了佛像的一只左眼,接着是右眼。两只眼睛栩栩如生,佛像从这一刻开始如同活过来一般。
江苓站在木头上扭过身体,看向了77号,问:“眼睛还痛吗?”
77号:“不痛了。”
江苓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大叔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他对77号说:“我们是一个队伍的,我可以少放点儿血吗?”
77号:“你可以是最后一个放血。”
大叔一想,觉得事有不妥,“那要是后面缺很多呢?”
77号一抬下巴,示意他看向江苓。
大叔抬头看去,只见江苓已经用血将佛像身上的僧衣按照相同的面积分成了七块区域。
“好。”总之,为了能通过这关,他同意放血。
“想放老子血?你做梦。”大汉第一个不同意,他现在喉咙没有窒息感,眼睛也不痛了,才不会同意这么傻逼的方法。
77号瞥向他,“你不同意?那便先放干你的血用来染僧衣,剩余未染色的僧衣面积再次均分,这样我们大家也好少出些血。”
他看向众人问:“大家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