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苓没有抬头跟着去看。
大叔的手指有些发抖地攥拳,他质问女学生,“我救了你,你不但不帮我,还要落井下石?”
“不,你那不叫救我,你那是救你自己。”女学生看向江苓,问,“99号,我说的对不对?”
她又看向大叔,略带嘲讽道,“99号能看出你会成为佛像的眼睛,怎么看不出她自己会成为佛像的衣服呢?”
江苓心下一沉,这个她倒是真的没想过。
女学生:“狩猎者获得猎物后自然是要躲到隐蔽的环境下才方便享用,更不论佛像生眼睛,换衣服了。我们不过是佛像换衣的旁观者,佛像清理旁观者,无非是要着手收拾你们俩罢了。 ”
女学生再次问:“51号,你现在还觉得是在救我们吗?”大叔的脸色已然苍白。
江苓却仍然陷在沉思中,她这个状态在大叔眼里看来就是默认的意思。
“99号,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大叔按耐不住过来问她。
而江苓却淡定的一批,“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吧。”
“啊?”大叔仔细看她的神色,觉得不像是在说笑,他抱怨,“怎么可以这样?”
他在原地来回踱步,“佛像生眼睛和穿衣服的时候不能被其他人看见,那么我只要和你们一直待在一起,那样就会没事了。”
“你没事了,我们会有事。”女学生说,“上一次,除了你们两个,我们都倒下了。若是还有下一次,我们就可能不单单是承受焚身之痛这么简单了。”
“那还在这里说什么?”大汉摩拳擦掌,“把这俩人绑了,扔在这里。我们直接出去就好了。”大汉回头看身后紧闭的木门,“就那扇破门也想拦住我?”
江苓还在想衣服的事情,她觉得不对劲,眼睛可以,衣物不行,她的第一反应是不对。可女学生为何如此信誓旦旦?
她承认女学生很聪明,但对方的聪明和她是相反的。她们两人思考问题的逻辑一向是反的,恰巧这个游戏的通关逻辑都和江苓的脑波对上了,就显得她更聪明些。
没道理啊,女学生这次的想法怎么会和她不谋而合呢?
江苓觉得自己忽略了某个要点没有察觉,而且这个要点很关键,甚至能决定众人的生死。
她有意去观察屋里被忽略的边边角角,这种密室逃脱类的关卡,总在细微之处透着提示。
江苓扫视一圈周围,下意思地抬头,对上77号的眼睛,77号立刻别开眼,装作很忙的样子跟着四处查看。
江苓看着他,突然间想起一个事情,她问:“你在昏睡的时候,能听见我和51号的谈话吗?”
77号垂着眼皮,有一种大病过后的憔悴,他点头,“能听见,而且非常清晰。”
江苓挑眉,侧目,朝着女学生瞥去,二人对视上,她微微一笑,心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