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横扫,直接就把混进来,又想偷袭的羌兀人,直接拦腰打飞,在空中吐出一道血迹。
但人还没死,倒下后,可能是害怕被踩死,腰部快速的用力,直接一跃而起。
看见眼前都是南朝人,挥刀就想乱砍。
但武将军怎么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呢?
直接一枪毙命。
心里对连亦文的评价,又上了几分。
武艺还可以,但还是适应不了残酷的战场,对上了,还不是很下的去手。
哪怕能下,也是不敢下死手,这样可不行。这样可是很难,能活着回去的。
看来,还是该多经历几场呀。
想到这里,他手中的枪转的更慢了。
他周围人的压力也就更大了。
没有全神投入战斗的连亦文,很快就发现了。
围在他和武将军周围的部下,挥出武器的速度,越来越慢,出现了明显的吃力。
这些部下,在这些行军中的日子以来,哪怕处在军中,条件艰苦,也把他照顾的很好。
他和别的士兵不同的待遇,是非常明显的。
时不时,这些人就找个借口,给他默默的加餐,要么,就招呼他到账中,同吃睡。
要知道,有品级的将士,和普通士兵的待遇可不一样。
大锅饭和小灶谁香?
大通铺和双人房,哪里睡得舒服,是个人都知道。
他能够蹭上,不管是看在谁的面子,或者是说他什么身份上。
到如今,他都不忍心,看他们死在战场上。
谁都想活下去,他们也不例外。
现在却还要护着他们俩。不对,应该说,护着他这个累赘。
如果没有他,他们跟着武将军杀进去,又杀出来,只能说有点压力,但不会危及生命。
思及,见谁危及,他毫不犹豫就出枪了。
随着出手的次数越发的多,他的脸色也越冷峻,也不在犹犹豫豫。
看准了对方的死门,就一枪戳过去。
哪怕没有,也要下十分力气,争取能重创眼前的敌人。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这一场,有些规模的试探,从天刚蒙亮,一直打到了残阳如血,羌兀才不甘心的退了。
方圆百里,入目的不是伤兵,就是尸首。
连亦文扑通一声,持枪跪在地上,整个人气喘如牛。
低着头,谁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武将军的右手,在中途已经抬不起来了。
他毫不犹豫,立马换了左手,这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看见连亦文这么丧气的跪在战场上,就想上前招呼他回城。
却见透明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打的太激烈了。
落到发尾的水珠,无奈变成血色流下。
武将军见此,也不再多说些什么,算了,还是让年轻人自己多待一会儿吧,谁第一次上战场不是这样。
谁都知道,自己要努力杀敌自保,但不是谁都能活下来的。
继续活下来的人,心里也不好受。
打扫战场的时候,看见熟悉的脸庞,永远的闭上了双眼,还是非常难受的。
但是没办法,只要羌兀人还有一天想来骚扰他们,还想攻陷他们的家园,让他们的同胞给他们为奴为婢。
他们就有一天,要站起来,要出城门迎战!
打扫完战场后,个人的军工也已经统计好了。
连亦文的武艺是稀疏平常,但好在,他处在年将军给他的包围圈内,安全上有了极大的保障。
来突袭他们的羌兀人多,但是能冲到连亦文面前的,不是半死就是残废。
所以,连亦文也收了不少敌方的人头。
现在论功行赏,他也有份旁听。
顺带的听一听,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不提白远城内,临时被征用来,做主帐的房屋内的气氛,有多么高兴。
羌兀人这边的氛围,还是非常凝重的,只是上首坐着的,都还没有说话,就没有人敢开口推脱责任。
账内,像座小山一样的身躯,真的就做到了不动如山。
大皇子单手撑着下巴,不停的摩挲着自己茂盛的胡子。
耳边的玳瑁,因为主人的晃动,也正在不安分的相击。
前两番小规模的试探,直接就把守城的武将军实力给试了出来。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在行军打仗上,都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是个人很能打。
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害怕对方故意藏着,就为了引诱他带兵出征,围杀。
接下来,他还是不想出手。
只用派图朵带领军队去进攻,大概就能和白远城内的将士,打的有来有往。
大皇子在脑海中想着,两军交战的各种可能,还是觉得理不清。
站起身来,背着手,在营帐内看着最近修改勾画的,周边地势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