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还不小心被用来做陷阱的竹框上,冒出来的竹刺给扎了一下,划出了一条不小的血痕。
但她毫不在乎,只是淡定的把竹刺给挤了出来,又用手帕把血给擦掉,就要继续搭绑今天的小陷阱。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整天,哪怕回到她和太子的小院内,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太子见她好几天都这样,也不知道老是在发呆想些什么。也不敢问,只是担忧的看着她。
这天晚上,整个道观万籁俱寂,一处偏僻的小院墙头上,传来了熟悉的口哨声。
三长两短又一长,很轻,但足以令人感到高兴。
趴在墙头上的黑影等了许久,也没等来平时会对他笑脸相迎的人。
他不由的感到有些奇怪,轻巧的跳落进院内。
整个小院黑漆漆的,只有二楼的阁楼上,有微弱的烛光映照下来。
清瘦的身躯,轻车熟路的打开一楼的大门,走了上去。
躺在被窝里睡的迷糊的南立仁,听见有人声靠近。
上楼的脚步声很轻,吓得他想摸枕头底下的剪刀坐起来,但就是起不来。
感觉像是整个人被人敲了一棍,昏昏沉沉的开不了眼。
让他心中暗自叫糟,嬷嬷出门前千叮万嘱咐,让他好好躺着,还说楼下已经布了陷阱,他会没事的。
等她回来,再吃点药就好了。
现在是怎么回事?谁来了?
他会不会死在这里?
母后啊~!儿臣好怕呀!
来人走上楼梯,就看见躺在床上,满脸通红的太子。
大惊失色,三步变两,伸出他冻得有些发紫的手,拨开太子额头的毛巾,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摸在滚烫的灶台上。
见烧得这么厉害,他不由的有些着急了。
轻轻的拍着南立仁的肩膀。
“太子殿下醒醒!”
一边喊还一边环顾四周,菁芸去了哪里?怎么放着发高热的太子,一个人睡在这里?
也许是他冰凉的手,让太子感觉到舒服了不少。
躺在床上,看不出身形的孩子,撑开迷瞪的双眼,迷糊间,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床前。
“太子殿下,太好了,您终于醒了,马….嬷嬷去哪里了?”
太子迷糊中听见熟悉的声音,咧嘴一笑就想回答。
月色从乌云下露出,照进不大的房间内,太子的欣喜全然凝固在脸上。
这位俊俏的大叔是谁呀?怎么看身形,那么的熟悉?
好像是教他武艺的连师傅?
但是连师傅不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吗?
嬷嬷还说,那叫充满男人味的健壮大叔?
现在这个,怎么说呢?
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
上挑的凤丹眼,挺直的鼻子上还有一个驼峰,鲜红的花瓣嘴,白莲花瓣般的下巴,无一不在说明,他是一个俊俏的男子。
对,俊俏!
一个男的,看另一个男的,觉得他俊俏!
足以说明对方,是多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书上说的潘安,大概就是长这个样子的吧?
连亦文见太子有些愣的盯着自己看。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才反应过来,“我是你连师傅呀,怎么,剃了一个胡子,你就认不出来了吗?
话不多说,你马嬷嬷去哪里了?怎么让你一个人躺在这里?”
太子听到这里,才带着被子,哭着扑进了来人的怀里。
因为身体虚弱,声音都轻了不少。
“我发烧了,嬷嬷去给我找药了。”
连亦文心下安静了不少。
默默的抱着太子等了一会儿,还没见马菁芸回来,忍不住好奇的问:“马嬷嬷出去有多久了?怎么那么久还没拿草药回来?”
太子已经安静下来了,扯着嘶哑的声音答: “好像很久了,我睡下她才出去的,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
连亦文心下一跳,天那么冷,马菁芸又在外面晃悠了那么久,都还没有回来。
大概率是要不到草药,不然,早就回来煎药了!
小心翼翼的把太子放下,给他盖好被子:“不要怕,你先躺着,我去找你马嬷嬷。”说着,跟旋风一样,跑下楼了。
后面像是想起什么?
噔噔噔的,又冲冲跑上楼,弯腰从靴子内拔出一把,刀刃薄如蝉翼的匕首。
匕首整体的质地,看着很软,但能被连亦文随身携带,用来防身的兵刃,必然是非常坚固和锋利的。
他想也没想,直接递给躺在床上的太子。
“太子殿下,您拿好,可一定要等到我们回来。”
太子躺在床上,微微点头,“嬷嬷也给我的枕头下塞了一把剪刀,师傅,您快去找嬷嬷吧,我担心。”
连亦文点点头,这才像是一阵风一样,头也不回的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