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送着宋北洛出门,拍了拍大黄的屁股,让它乖乖去找大郎玩,掏出手机发了个信息。
岳时雨:【下午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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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飘荡着焦香中带微苦的气味,连带着轻音乐听上去也没有往常那般让人放松,窗外秋日阳光正盛,因为是上班时间,往来路人无几,但都行色匆匆。
其中一个穿着西装的高大身影行为鬼祟,边走还边四处探头探脑。
倒是比刚从热搜上下来的岳时雨,还要惹人注目几分。
推开咖啡厅的门,他朝吧台比了个OK手势后,径直往她面前走,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坐下,“岳大小姐,说说吧,背着洛哥找我,有何贵干?”
穆律现在这个死样子,和五年前那副不羁模样还真不太像。
她第一次对穆律有印象,还是被按头去参加齐家的宴会。
那是她成年后第一次被唐哲带着参加宴会。
在她那一身打翻调色板般的浮夸装扮衬托下,穆律即便是染了个扎眼的发色,带了一手朋克戒指,看着也比她正常多了。
只是没想到,朋克青年变班味霸总是这个样子。
上班果然使人快速衰老。
她单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挎在椅背上,啧个不停,“都是霸总,怎么你混成这德行了?”
“别拿我跟洛哥那个变态比。”穆律冷笑,“论卷的程度,我算个屁霸总,我至多算是霸总的悲催跟班!”
想了想昨天还在热搜上,现在已经在公司上班的宋北洛,她不住点头,“他确实变态……”
店员为穆律送上冰美式离开后,她才进入正题,“五年前你们音综比赛的时候,宋北洛有没有哪天回来后,不太正常?”
岳时雨一直很想知道,唐今珏找宋北洛那天发生了什么,但又不能直接问他。
退而求其次,她选择问穆律。
反正周尧婚礼时,穆律一见她就阴阳怪气个不停。
她百分百肯定穆律已经知道她是唐今玥。
说起这事,穆律举着冰美式的手一顿,先是惊讶,紧接着像是在回忆些什么。
冰块融化的水湿了他满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确实有一天,洛哥回来时脸上不但有伤,而且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在怀疑人生的颓废。”
“他有没有说是谁打的?”
她立马紧张起来,即便这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
穆律摇了摇头,“没有,他什么都没说。我和周尧猜是另一个乐队的队长做的,因为那会儿就他们最有可能夺冠,但导演不知道为什么对我们关照得紧。”
说时,还瞥了一眼在搅动冰拿铁的她。
动作背后的意思她懂。
穆律直到现在还在怀疑她,觉得当年比赛有她的暗中操作。
她这人五年前心里再没数,也不至于做这些会让宋北洛无地自容的行径。
虽然她希望宋北洛他们可以夺冠,但比起她砸钱在这个方面,宋北洛肯定更希望他们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获胜。
她知道宋北洛的底线在哪儿,所有她敢对天发誓,她什么都没做。
但她没做,不代表没有人做。
岳时雨眉头一皱,脑子里名单一遍遍过着。
排除了一个又一个名字,她锁定一个最不可能,却也是最可能的名字。
唐今珏。
那段时间唐今珏刚好在国内。
明面上是砸钱捧宋北洛,其实为的是让别人以为宋北洛赢得名不正言不顺,就是个砸钱的关系户。
唐今珏在找她的软肋,在赌她看宋北洛有多重。
结果自然是败北。
不是败给她,而是败给宋北洛根本没告诉她。
不止没告诉她,甚至没告诉任何一个人,就这样自己生着一肚子闷气。
还真像宋北洛能做出来的事!
怒气突然涌现,岳时雨只恨自己那晚没给唐今珏一拳,还让宋北洛这家伙装醉,给她忽悠走了。
“你对洛哥好点……他这几年过得不容易……”
许是见她突然生气,穆律声音里多了丝试探,看她一脸复杂,才又补充了句:“局外人的肺腑之言,既然你知道他知道了,你们就不能早点把话说开吗?”
想起宋北洛在她面前演的样子,她扑哧一笑,“我看他玩得也挺开心的。”
随后小声吐槽:“况且你知道了不也没问?”
咖啡杯往桌上一放,穆律直说:“我不问是因为我不在乎你是谁,只要不会害洛哥就好。洛哥不问,我觉得是他不敢问。”
他紧抿双唇,又拿起冰美式喝了一大口才感叹着:“但凡那时候我和洛哥一起去捞周尧,我能让他上了你的贼船?”
岳时雨无所谓笑笑,一点没因为穆律说她是“贼船”而生气。
毕竟她也觉得穆律说得对,没有她的一时兴起,宋北洛就不会被唐今珏羞辱一顿,明明被踩底线了,还只是对她说“再也不见”。
没等她回答,穆律突然冒出一句:“算了,我看他在你贼船上高兴得很!”
声音弱了半分,以为她听不见,默默说:“即使是你消失的那五年,我看他也没后悔过跟你一起。”
“这是我们之间的情趣,你等单身狗永远都不会懂!还有,今天我找你这事,别告诉他。”
说完,她站起身准备离开,突然被穆律叫住。
“岳大小姐,”穆律脸上只有认真,“麻烦你帮我问问邵大小姐,她当着长辈的面这么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岳时雨:“邵倩???”
看着岳时雨一边装着打电话,一边往咖啡厅门口走,穆律总觉得这举动眼熟,一晃神,哪还有岳时雨的踪影,就和他被邵倩大哥压着去见邵倩时的场景一样。
邵倩嘴里嚷嚷着喂喂喂,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还真是好一双异父异母的亲姐妹,连跑路的借口都一样!
他掏出手机就打了过去,嘟嘟几声对面人接通后,立马告状:“洛哥,你家大小姐刚找我了,还不让我告诉你!”
宋北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