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点点头：“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蒋翔忍不住想碰碰，杨帆却把手收了回来。“我觉得还是不要给你比较好。”

蒋翔看了看自己有些发抖的手，悻悻地道：“我想也是。我光是连看到手都在发抖。”

“别说你，我也有些怕。咱们可从来没在现实里碰过这玩意儿，最好还是不要用的好。更何况，枪声一响，附近的丧尸都会被吸引过来。光凭这些个子弹可解决不了这些丧尸。”杨帆又看了一眼梁越，征询他的想法。

梁越拿起手上的弓：“我更喜欢用弓。”

杨帆点点头：“行，那我就先收起来了。咱们找机会，可以先练习一下，熟悉了以后再说。”他把枪里的子弹取下来，都放进包里，然后拍了拍背包。“好了，这样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屁股开花了。我们继续往前走。”

他们小心地不去踩到地上的尸体，继续往地铁内部深入。往里走，就越感觉到深邃。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中。

“越哥，我发誓，我一点都不胆小，你知道的。可是，我现在觉得这里有一点冷，能不能靠着你一起走，这样也可以暖和一点。”蒋翔在后头嘀嘀咕咕道。

“来吧。”梁越快步靠近蒋翔。蒋翔二话不说抓住了他的手臂，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暖多了。”梁越笑笑没有说话。

“不过你们说，它们会不会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呢？”他们来到了检票口，视野豁然开朗。市民广场的地铁站像是个小型的地下街区，有几家来不及关上店门的便利商店，还有杂志和书本满地飞的书刊店。自动售货机倒是在墙上屹立不倒。只是随着地形的开阔，地上的尸体也越来越多，以穿着普通衣服的老百姓居多，其间偶尔夹着几个身穿警服的特警。也难怪蒋翔说出这样的话。任凭谁走在这满是尸体的幽暗空间，都会忍不住想入非非。但这种事情自己心中想想就算了。从嘴里说出来，不单自己会吓一跳，连杨帆这种胆大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蒋翔翔，如果你再这么乌鸦嘴的话，我就考虑把你扔在这儿和他们一起躺在地上。”杨帆尽量压低声音地说。

“不可以，我们三个要整整齐齐，一个可不能落下——”蒋翔说到最后突然打了个颤，向前走的梁越被拉住了手臂。梁越奇怪地转过头，用目光询问他怎么不走了。蒋翔把灯照在不远处的一具尸体说：“越哥，你快点告诉我，一定是我产生了幻觉。为什么我觉得它的眼睛动了一下。”

蒋翔清晰地感觉到梁越的手臂绷紧，前头的杨帆也听见了蒋翔说的话。他们把目光聚焦在蒋翔照明灯所指处。尸体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上方，灯光射在眼睛上反射出异样的亮光。三人就这样和一具尸体默默地对峙了几分钟，并没有看到尸体眼珠的变化。

“看来是我的幻觉。”

杨帆正想转过身，好好用自己的拳头锤在蒋翔脑袋上，却听“簌”得一声，那丧尸毫无预兆地坐起身，正如蒋翔说的那样，眼珠子打了个转，冲三人发出尖叫声。杨帆举起手上的棒球棍，朝它的头部来了一记“全垒打”，一招将其击毙。可是周围的丧尸像海浪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坐起身，它们的眼珠都反射着白光，像是海苔中洒下颗粒分明的粗盐。

“快跑！”来不及思考，杨帆一边招呼着梁越和蒋翔，一边往远离丧尸的方向跑。黑暗中分不清方向，也来不及观察墙上的招牌，地上到处是尸体，有的会爬起身，有的则不会。他们像踩格子一样在尸体与尸体之间的间隙寻找落脚点，杨帆在前头打头阵，把挡在路上的丧尸用棒球击倒，蒋翔也用水果刀时不时地往丧尸脑袋刺去。这些丧尸因为刚醒来，不像之前的那些丧尸具有极强的进攻性和敏捷性。

“小心台阶。”梁越因为来不及使用弓箭，有了余力观察周围的情况。此时看见前方有几节台阶，而且阶梯的尽头是一个厚重的深红挡风帘。这种挡风帘不是透明的，杨帆奔的太急，没成想竟撞在了门上，手臂发红，肋骨碰到的凸出的门把，痛得令他倒吸一口气，心中暗骂哪个没良心的像布置机关一样，偷偷地在门帘后面关着门。他咬牙忍着痛，在另一边找到开着的那一扇门，站在门后招呼着梁越二人。“快快快，别崴着脚，走这扇门。”蒋翔被梁越率先推了进来，随后他也跟了进来，离他最近的丧尸伸出的手几乎要抓住他的衣服。杨帆等到梁越进门的瞬间，迅速地把门关上，丧尸的那条手就这么被夹在了门缝。后面不断地有丧尸在撞向这边，幸好厚重的门帘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杨帆一个人硬生生挡住了他们的撞击。但那只被门夹住的手没有痛觉，锲而不舍地想要抓住杨帆。杨帆只能一边躲着它，一边用身体挡住被撞击的门。